国师抬手,虚虚的要去抓住些什么,冯琢看着国师颤抖的双手,恳切的继续寻求答案。
“不该是你……你不该来这里,傻孩子,你会难过的——”
“告诉我真相,国师大人!”冯琢抓住了国师的手,仿佛握住了冰块。
国师艰难的吞咽几下,口齿不清道,“我是为了赎罪而自刎,我骗了他,只能以死谢罪。”
冯琢的手也跟着颤抖,未合上的窗外,冷风吹乱了冯琢的额发。
“我们都是为了更好的耀禾,冯琢,我们都是!”
国师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冯琢听不清国师的话语,只能俯下身,贴到国师的唇边,仔细去辨认。
“贺昼……罢了,冯琢,带着狼羽离开吧,不然……来不及……”
再之后的声音,冯琢听不清了。
冯琢怔怔的看着再无声息的国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手上沾染了鲜血,冯琢用力的蹭了蹭,却怎么也蹭不干净。
国师没能回答他的所有问题。
冯琢回过头,看到了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
男子带着侍者缓步而来,对面前的惨象并不在意。
“初次见面,冯公子。”
冯琢死死盯着男子身后的侍者,冷硬道,“到我身边来。”
侍者没有动,男子见状,笑道,“这是我家的客卿,今日之后呢,就是耀禾的国师。”
背叛……
冯琢只觉得天旋地转,看着侍者平静的双眸,竟说不出一句话。
“冯公子,你该走了,一刻别留哦,否则我可要把狼羽也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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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谈论
墓园的火燃尽了荆棘,丹香带着鹤岁离开,亲自为她收拾出了一间屋子。
看着丹香忙碌,鹤岁有些无聊,主动挑起话题道,“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这话让丹香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鹤岁问的是那位玄叶小殿下。
丹香说,“那是冯琢救回来的宝贝。”
手头的杂物实在是太多了,整理原先屋子里的旧物时,丹香被一大堆卷轴难住了。
这些东西本就是冯琢的爱好,因为书房放不下了才会仍在别处吃灰,现在鹤岁到来,即使再不愿意,丹香也得费心费力的把这些东西整理好。
鹤岁看着丹香将一件件画轴藏品归类清点,笑道,“冯琢叔叔还是那么喜欢收藏书画。”
“他是只管收,当时喜欢就拿下,之后就扔到脑后不管了。你看看这院子里的宝贝,哪个不是价值千金,他倒好,直接丢在这不管了。”
丹香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格外认真的整理藏品,这矛盾的做法让鹤岁发笑,抬眼往前看,鹤岁倒是发现一幅特别的画。
画上画着一位芝兰玉树的公子,眉眼温柔,格外俊朗,画面一侧有几行题字——十月十日,十字庭街,丹香。
上面的名字是丹香,但人和她的阿久一点也不一样。
排除阿久会画画的可能,这副画应该是题错了字吧。
鹤岁将这副画卷收好,递给了丹香,“我最近出门在外,遇到了很多新鲜的事,听到了很多有趣的传言,阿久,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你说说看,我听着呢。”丹香接过画卷,淡淡道。
鹤岁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听人说玄叶太子被狼羽老大的儿子强取豪夺后,失了清白,彻底放弃了复国的幻梦,沦为了男宠。”
丹香:“?”
丹香:“不是,哪里来的谣言,也太邪门了。老大哪里来的儿子,再者,哪里来的男宠?”
丹香看起来有些崩溃,鹤岁见状,笑道,“都是外头的传言,邪门也正常,我还听过另一个传言,他们说慈怀将军其实是一只千年老妖,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离开耀禾,是在吸耀禾的龙脉。”
“哈哈,真有趣。”丹香兴致不高,不想听那些奇奇怪怪的传闻了。
但鹤岁不放过他,拉着丹香去看她刚刚寻来的话本子,“你瞧瞧这本西幻故事,讲的是一只穿靴子的猫行侠仗义,那一本呢,讲的则是一只疾恶如仇的浪客寻找剑心的故事。怎么了,阿久,你怎么躲着我?你以前不是最爱看话本子了吗。”
“以前是以前——”丹香扶额,有些恐惧道,“我现在不喜欢了。”
“你不喜欢没关系,我可以和别的同好一起看书。”鹤岁不在意丹香疲惫的模样,笑着说起另一件事,“冯琢叔叔最近在忙什么呢,狼羽的驻地好像变少了很多,他最近很缺钱吗?”
丹香想了想,之前冯琢好像确实将一些无关紧要的驻地出售给了富商,当初丹香还问冯琢,他是缺钱吗?
冯琢看了看手中的账单,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