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谢翊曾经在脑海里想过,傅勉那冰块般的男生在跟朋友相处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
朋友圈子相处的模式与李子期他们不同,可以说是恰恰相反的状态。
“你在想什么?”傅勉察觉到谢翊出神,轻微地侧过身,深深注视着对方。
谢翊察觉到自己随意放在腿侧的手仿佛被人引导似的,触碰到微凉又修长的手指。
小拇指被人轻勾,细细摩挲着。
傅勉凑到谢翊的耳畔,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是为了陆子漾吗?”
酒吧内的音乐震耳欲聋,谢翊却觉得对方的每个字都无比的清晰,气息洒在耳垂,酥麻的感觉。
他诚恳地说:“……不是。”
“是在想你。”
至于陆子漾的事情并不是他们外人能够插手的。
傅勉闻言,眼眸神色不由加深,喉结上下滚动,短促似的发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一只手于沙发两人之间轻轻勾着对方的小拇指,另一只手轻抬触摸着谢翊泛红的耳垂。
嗓音明明如同泠泉般清澈,可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的污浊,“在想什么坏事?”
自从金沙滩那日欲求不满到今日已经快一个月过去,傅勉每天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追人自然就要有追人的态度,从相识相知方可约会、牵手、拥抱、接吻、上床。
傅勉可以无欲无求,但前提是谢翊不招他。
那种宛如要将谢翊一寸寸品尝的美食家眼神,透着露骨、轻微欲望以及丝丝缕缕的迷离。
一下班就来这里的傅勉的身上穿着稍稍宽松的黑色衬衫,袖口被挽上两截,露出那充满力量的手臂,腕骨处佩戴着名贵的银色手表,衬得整个人矜贵又成熟稳重。
可落在谢翊眼里,却能够透过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瞧见那凹陷的锁骨以及往下稍微隆起的胸肌。
脑海中浮现薄汗在那块块分明的腹肌,随着律动而滑动。
想到那一幕谢翊耳垂的粉色蔓延至脸上,解释不知为何变得像是坐实了般,“我没有。”
“真没有?”
“真没!”
嗅到傅勉身上那熟悉又带着淡淡的酒味气息,许是靠得太近的缘故,仿佛整个人沉溺于其中,被笼罩着。
谢翊觉得自己像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推着傅勉的胸膛,“坐好。”
另一边伤心欲绝的徐牧一抬头就看到这么杀狗的场景,心彻底的碎完。
沉默半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交友不慎。”
“好了,你们两个别喝了。”
杨宇叹了口气,看着失恋二人组把酒水当成饮料般一杯接着一杯灌进肚子内,不知如何劝。
“为什么……林助理不喜欢我!”庄亦抱着酒瓶子开始哭。
还拿着手机找到林风的微信给对方一个劲的发语音哭。
“林助理……我想你……”
“你不喜欢的我都去改好不好?能不能理我一下。”
庄亦哭得跟个傻逼似的,一不小心把手机掉进装满酒的杯子里。
随即哭声停了下来,盯着泡在酒里的手机,扯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林助理,你怎么掉水里了……呜呜呜呜你宁愿淹死都不给我机会吗?”
“……”杨宇看着头疼。
旁边的徐牧则是比较安静,一杯又是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低声不知道说点什么,全部被酒吧内的音乐给盖住。
见状,杨宇凑过去偷听:
“……去他妈的弟弟的弟弟比哥哥大。”
“陆子漾!我草拟大爷!还老子一个香香软软的漾漾!”
“我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菊花。”
谁知这时候酒吧内从那DJ切换成了《菊花爆满山》,刚巧放到那句———
“看那一朵朵,菊花爆满山……”
本想安慰徐牧的杨宇话到了嘴边瞬间就咽下去。
士可杀不可辱,我的菊花我做主。
他在心中默默地为徐牧点了根蜡烛。
两个酒鬼抱着酒瓶子开始碎碎念。
谢翊抬手指了指庄亦和徐牧,问傅勉:“现在时间不早了,他们两个怎么办?”
闻言,傅勉顺着对方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伤心欲绝的两人喝醉开始神志不清。
这时候他手机倏尔响了一声。
傅勉看了眼放在桌面的手机,是林风询问他是否跟着庄亦在一起。
仅仅瞥了眼,淡定地拿起手机,开始回信息。
【不在】
【林风:那我去接一下他。】
没有麻烦傅勉,却说自己去接。
“没事,有人来接。”傅勉将手机揣进兜里,对旁边的谢翊说:“我们先回去。”
“不过你走之前,给你朋友发个信息,让他来接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