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坐。”林锐在看到谢衿时脸上就挂着笑,此刻见谢衿淡定自若的神情更是心生欢喜地招呼道。
谢衿被林锐一把拉到跟前,梁鹤轩则是坐在了林夫人的身侧。
只有林越淅一人可怜巴巴地坐在角落里。
“吃菜。”林锐笑眯眯地给谢衿夹菜。
谢衿道谢,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林锐身旁坐着谢衿,林夫人身侧坐着梁鹤轩,画面和谐美好。
“到底谁才是你们亲生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小声而又幽怨的声音。
林锐瞪了林越淅一眼,“你若是能像谢衿和鹤轩这般听话,不把我和你娘气得半死,我们能这么对你吗?”
眼见着林锐要掀桌,林越淅赶紧把头埋在碗里,专心干饭。
“尚书大人,西璟最近学习很是用功。”谢衿看着鹌鹑一般的林越淅忍不住笑道:“他这次月试应该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林锐对林越淅最近的变化其实门清,他也知道谢衿帮了他家儿子很多,所以他才会对谢衿另眼相看。
可是常年的习惯让林锐对林越淅说不出软话,他只淡声道:“但愿如此吧。”
林锐顿了顿,又冲林越淅厉声道:“多像谢衿和鹤轩学习,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好了老爷,最近淅儿不是还当街拖住马车了嘛,之前我去参加宴会,很多夫人都称赞淅儿英勇无畏,可给我们长了脸。”一直没说话的林夫人柔声道。
听到这话,林锐脸上的神情缓和了很多,“还像个世家公子的模样。”
用完膳后,林越淅便拉着谢衿他们逃也似地跑了回去。
“我爹太吓人了。”林越淅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水,“害得我一口茶都不敢喝。”
谢衿想到他那个便宜父亲,不由笑道:“我觉得尚书大人挺好的。”嘴上虽然会教训林越淅,但却是打心底疼爱他。
“咳……咳……”林越淅呛了口,他震惊地看向谢衿,他都快被他爹揍死了。
谢衿眼眸一暗,他低声道:“总比我那个侍郎父亲好。”
林越淅想起之前谢衿给他讲过关于谢怀远的事情,怒上心头,啪得一声放下茶杯,“他就不配做个父亲。”
“西璟……”梁鹤轩唤了一声林越淅,提醒他注意措辞,谢怀远再不好也是谢衿的父亲,小辈不能如此议论。
林越淅觑着谢衿的脸色,发现他并未因为自己这句话神色发生变化,便笑着岔开话题,“我前些日子得了些话本,我们一起去看看?”
林越淅得来的话本全是些男女之间的情爱故事,谢衿不喜看,便随意翻了翻,这一翻却让他翻到一册不一样的话本。
话本名叫《霸道王爷占有我》,讲的是王爷和哑巴影卫的故事。
林越淅见谢衿神情专注便揍了过来,在看清谢衿手中话本名字时惊呼道:“欸,我也喜欢看这个。”
谢衿:“……”
……
谢衿和梁鹤轩一直在林府待到酉时,林越淅才安排马车把他们各自送回府。
谢衿到了太傅府,发现府门前停了一辆陌生的马车。
他快步走入府中,还未等问起管家是何人拜访,就见叶嘉言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中。
今日叶嘉言在望临江边说改日登门,谢衿以为是一句虚言,却没想到叶嘉言今日便来了。
“少爷,叶家大公子说是有事找您。”管家走到谢衿身边道。
谢衿点了点头,他向前走了两步,“叶公子。”
叶嘉言注意到谢衿身上的衣服和今日在江边的有所不同,是衣服湿了重新换上的。
他斟酌着措辞,“谢公子,今日多亏你救了我弟弟,这是我备的一些薄礼,请你收下。”
谢衿顺着叶嘉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凉亭里密密麻麻摆着的东西心里一惊。
这么多东西哪是薄礼可以形容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举手之劳罢了。”谢衿淡然一笑。
叶嘉言看着如今与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谢衿,不由怔了怔,从前的自己为何那般厌恶谢衿?
就因为别人讨厌谢衿,自己便跟风厌恶他。
叶嘉言自知做了错事,他垂眸道:“今日在望临江边撞了你,抱歉。”
叶嘉言态度太过真挚,谢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没事。”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之后,叶嘉言道:“没什么事,那我便告辞了。”
许是今日救人受了凉,谢衿从林府回家没多久,便生了病。
桃溪找了郎中,说是受了风寒,需要服药。
周安得了消息赶来溪涧院,在得知谢衿是为了救人才染了风寒后,欣慰的同时又很心疼。
谢衿叶没想到如今这幅身体会这么弱,只是落水被风吹一下便感冒了,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祖父,您去休息吧,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