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从大唐的战争中走过来的杀手非常肯定,无论是什么层次的纷争,它的发起与战后分割都与充当筹码的普罗大众无关,甚至于与性别无关,主要看能力和职位。
而那些被影响的人,无论是普罗大众还是行业精英,无论是男是女,都只能被动地承受,不能自主。
因此对于这句话,生活在特殊环境的琴酒不会相信,生活在大唐的唐无念更觉得是无稽之谈。
只是唐无念不可能在暗搓搓围观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叫好或给个差评。
没那么欠。
他索性岔开话题,睨下情缘:“又是毛利小五郎?”
而且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还是被人打造出来的人设,这和琴酒在这个世界的“唐家堡”时,回答的可不一样。
琴酒无奈地耸肩:“愚者,是所有塔罗牌的开始,亦代表着塔罗牌的结束,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
所以幸运的愚者充分的说明了他的属性。
这解释没毛病。
除了让人生气以外。
眼瞅着拳头就要落下来,琴酒连忙握住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念,当时气氛那么好,怎么能用来讨论一个已婚十多年的人?”
唐无念看着手上的牙印儿,简直要被他气笑,当即化拳为掌,绕开追上来的手,放到脸颊——捏!
琴酒猝不及防被捏出个小鸡嘴,然后就着这个姿势被吻住,唔~
两个局外人只是听了一场戏,很快就抛到脑后,进行新的游戏。
可对当事人来说,卒然撕破虚假和谐,直面恐怖现实的遭遇,不亚于天崩地裂。
工藤新一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想跟毛利兰重归于好,想当面道歉,跟着远山和叶走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意外听到她哪怕痛苦,依旧尝试站在自己角度思索当前处境的哭泣……
他选择了退却。
起码这一刻,他绝不能以这副姿态出现在小兰面前,更不能用这种荒谬的、可笑的、真实的惨状去逼她原谅!
这对小兰太不公平了!
工藤新一要是知道下次见面的情况,哪怕冒着轮番家暴的风险,也会抱着毛利小五郎的大腿绝不放手。
可惜这会儿他啥都不清楚,在楼梯旁边放下一个淘来的海参男吊坠,然后整个人被淹没在快要被全世界抛弃的悲痛中……
远山和叶不知道工藤新一的想法,被小兰温柔地送出家门时,还在纠结他为什么始终没出现。
毛利兰失落之余,反倒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也不清楚,这会儿见到柯南模样的新一,自己是否会原谅,又是否会在彼此痛苦的时候,说出伤人伤己的话。
两人都佯装无事,也都没发现台阶旁边有个紫不溜秋的吊坠正随风摇晃。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
毛利兰打起精神,竭力控制情绪:“爸爸,柯南君今晚不回来了。”
“什么?那个臭小子终于要被接走了?什么时候?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没有一千万……”
“爸爸!”毛利兰放下手里端着的味增汤,装作调整餐盘位置的样子低头调整情绪,“柯南他、他没被接走,是在博士家里打电动……”
“是吗?那个臭小子,”毛利小五拿起筷子,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我开动了。”
“爸爸,你要不要去医院做一次体检,”毛利兰声音一顿,解释道:“我、我是说,每年做一次体检比较好,看新闻说,到了一定年纪——”
“噗——什么年纪?!”
毛利小五郎脸色大变,摔下筷子,夸张地做了几个柔道的动作:“我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可是很受欢迎的啊!”
“爸爸!”毛利兰看着被搞得一塌糊涂的桌面,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瞬间忘了之前的伤感,拍桌而起!
“失误失误,”毛利小五郎看了一下手表,张牙舞爪地跳起来,“哎呀,我和美、别人约好了,马上就要迟到了!”
“这么晚了,我也要去!”长期以来的担忧在这个时刻涌上心头,毛利兰立刻提出意见。
“不行不行……”看着宝贝女儿眼眶湿润,毛利小五郎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握到骨节发白,才咬牙改口道:“十五分钟,最迟十五分钟后出发!”
毛利小五郎暗自咬牙,担心自己后悔,抄起盘子就往厨房跑,毛利兰想帮忙还被推开。
见时间真的紧急,毛利兰不再纠结,旋风般跑进卧室,在这个静谧的私人空间,看到桌面上在多罗碧加乐园的合照,过往种种涌上心头。
在那之前,他们是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偶尔的矛盾也是因为那个自大的家伙被案件吸引忽视其他。
在那之后,当代福尔摩斯工藤新一从新闻、日常生活中消失,困在柯南的躯壳中,躲在“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的旗帜下,游走于法律边缘,表演着时刻会有生命危险的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