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在发光。
照亮黑铁色的大海，海水流光溢彩比先前的爆炸更耀眼，潜艇犹如黑色的大鱼，在其中摇曳。
琴酒微微侧头，唇瓣轻触唐无念的脖颈，“难得有个好机会，我教你。对付潜艇，通常使用反潜鱼雷、反潜火箭深弹等武器，不过这不是战争……”
单兵手持火箭筒和千机匣重量不同，使用方式也不同，唐无念还是有种亲切的感觉。
他在琴酒的讲解下定位、计算轨道、瞄准……扣动扳机。
“发动机着火！”
伏特加在摇晃中顶着赤井秀一看白痴的视线，向琴酒汇报。
“立刻撤离，简单扫尾，残余部分不用管，留给那些渔民。”
伏特加：“……是，大哥！”
82.
浮标已毁，余波未退。
霓虹民众睡觉前还在网上争吵个人信息泄露的问题，联络他人决定明天继续游行抗议，没成想一觉醒来，外面又双叒叕翻了天。
——太平洋浮标没了！
谁干的好事、不对，谁做的？！
他们这些纳税人交的钱怎么就这么没了？！！！
原本准备抗议太平洋浮标建设的人们换下横幅，将矛头对准高台上的群体。
83.
外面的喧嚣暂未影响到远离人烟的老乌鸦。
组织内部的震动却让他难以安眠。
“……朗姆死了？”
琴酒微微垂首，沉声道：“没有证据证明他——”
“可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还活着！伏特加，你来汇报！”
BOSS第一次当众驳了琴酒的面子，无机制的电波在狭小黑暗的空间内跃动着。
伏特加猛地抬头，狂热应道：“是，boss！大哥、琴酒是后来进入潜艇，或许是因为这样，朗姆老大一直和我交流……”
在他的叙述中，朗姆一直和他对接，期间似乎有和贝尔摩德、宾加联系，决定变了好几次。
他这边收到的最后消息是朗姆要上潜艇，于是就上浮，没想到海水亮起诡异又绚丽的光，紧接着，就是潜艇发动机被炸……
伏特加巴拉巴拉讲了十分钟，概括下来，就是大哥没问题，他没问题，朗姆太多变，搞得人摸不清打算，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联系。
至于朗姆的下属宾加……那家伙眼高于顶，连琴酒都看不上，怎么会跟自己联系？
第一次参会的库拉索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是不是朗姆洗脑的问题，她对这里的电子波动毫无感触。
为了表示感谢，库拉索在boss询问的时候，把朗姆捶得更死。
说他当时有让宾加查过什么东西，似乎是因为收到的结果改变了主意，而宾加也是因此，没能及时赶到接应地点。
又有贝尔摩德在旁边佐证，给朗姆的棺材上又压了一层土。
真相大白，觊觎自己位置的野心家死得潦草，忠心耿耿的下属还是把好刀，组织祛除毒瘤，眼看就要蒸蒸日上。
BOSS开心吗？
他快开心死了。
自己年迈体弱，下属年轻力盛并且齐心协力，晚上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好吗？
他心惊肉跳，为了表示亲切，不知怎么回事儿，脑子一抽，安抚道：“你待会儿带唐无念过来，我给你把把关。”
话一出口，他心道不好，然而只来得及说句结束，就厥了过去。
84.
琴酒换上工作服，和唐无念谁也没带，按照老乌鸦发的地址赶到位于岛上的庄园。
两人在门口退去武器，经过重重安检坐在会客厅，从阳光明媚等到月上枝头。
老乌鸦才跟着佣人进来。
借着他坐下的机会，琴酒和唐无念对视一眼，看清彼此眼中的凝重。
老乌鸦情况不对。
他有着百岁老人的肌肤和骨骼，中年人的气势和智慧，年轻人的目光和态度，以及孩童的精气神。
似乎靠那股劲儿拖着腐朽的身体行走在人世。
这不正常。
而所有看似不合理却发生的事，背后都有着其内在逻辑和动机。
两人按兵不动。
老乌鸦好似忘记自己之前说的话，乌压压的瞳孔盯着琴酒，流露出些许清澈的光芒：“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琴酒摘下帽子，恭敬地说：“有。”
随后，他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仅剩的几枚药丸：“朗姆死后，我仔细思索了一下，除了当初那件事，所有能发生矛盾的点，都与这个药物有关。”
“APTX-4869，雪莉的研究成果。倘若朗姆死前的质疑是真的，那么这个药物就是关键。”
您要尝试吗？
琴酒将药物放到佣人的托盘上，后退一步，以示无害。
几枚红白药丸在乳白色的托盘上显得格外诱人，老乌鸦差点儿掀翻压制自己的世界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