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心慌。虽然001给他布置任务很烦人,但它莫名其妙失踪算怎么回事?
不会是跑路了吧?
如果它跑路了,那许诺给自己的事情还算数吗?
他不会就要顶着原主的身份活下去了吧?
洛予淮心里转过好几个念头。
病房的门“吱呀”地响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有些叫人毛骨悚然。
洛予淮以为是查房护士,没有在意。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不想让他发现。
不是护士。
可是这个时间点了,会是谁呀?
不会是小偷吧?
洛予淮原本想睁眼看的,但不知怎么的,没敢睁开。
他在心里默念一些能保持唯物主义道心的符咒。
那人在他的身旁坐下了,轻轻摸了下他的脸颊。
洛予淮睫毛轻颤着,觉得这轻如羽毛的触碰比头上的伤口还叫人难以忽视。
傅珣从进了病房后就一直注视着病床上的青年。
alpha的视力可以不借助月光就看清青年的面貌。
青年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总是上翘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头上裹着层层纱布,看起来有点惨烈可怜。
傅珣忍不住摸了摸青年的脸颊,他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如果再让他消失一次……
傅珣不敢想。
他像个行尸走肉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念头就是乔川得好好的。
怎么样也得好好的。
……
脸上的触感越来越明显,洛予淮从来人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杜松子酒的味道。
他装不下去了,颤巍巍睁开眼睛,控诉道,“大晚上的,你干嘛呢?”
傅珣的手收了回去。
他看着睁开眼睛的青年,尽管刚经历一场车祸,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洛予淮……”
傅珣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埋怨似的,“怎么一天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洛予淮撇撇嘴,他还以为傅珣是来安慰他的,结果这人说话还是一贯的反问风格。
好在这人并没有完全丧良心。
傅珣摸了下他头上的纱布,轻柔问道,“疼吗?”
疼是肯定疼的,疼得想学猴子乱叫。
但洛予淮逞强,“还行吧。”
“你怎么大晚上的来了啊?”
“两小时前就来了,怕影响你休息,没进来看你。”
傅珣笑了一声,“刚才也是,原本想偷偷的,谁知道被你发现了。”
这两句话给洛予淮的感觉有点深情,就好像傅珣很在乎他似的。
洛予淮不由猜测。
大半夜来看望他……傅珣是不是好感度上升了啊……
可惜现在001不在,不知道好感度有没有上升。
“那你怎么知道我出车祸的?”
“三胖给我打的电话。”
好家伙,原来内鬼竟在我身边。
洛予淮摸着胸口,忽然想到,“那个……你给我的瓶子碎了。”
傅珣今天晚上特别好说话,“没关系,我再给你装一个。”
夜晚静谧的不像话。
洛予淮忽然想起什么,摸了下自己的锁骨,“对了,那个碎片扎到我身上了。”
他这句话绝对没有任何撒娇意味,可听在傅珣耳朵里就像是在对他喊疼求安慰。
傅珣喉咙紧了紧,感觉心底柔软一片。
洛予淮恍然未觉。
因为玻璃片把锁骨划烂了,他就总觉得鼻尖萦绕着杜松子酒的味道,好像那点味道融到了他的血里似的。
他眨着清泉似的眼睛,语气没什么问题,说出的话却仿佛是一种邀请。
“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了你的味道啊?”
第40章 微醺
月光在夜晚尽情作画,将青年俊俏的容颜镀了层银光。
傅珣眼神晦暗,没有接洛予淮的话茬,“头还疼吗?”
洛予淮有点不解,“你刚刚问过一遍了。”
傅珣看着他没有说话。
洛予淮忽然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有点儿恼怒道,“你是不是不信啊?我脑子没出毛病。”
他扯了扯自己的病号服,把那片雪白的锁骨完完全全的暴露人前。
“骗你我就是狗。”
明明已经委婉的提醒了,青年却好像听不懂话似的,丝毫没有体会到其中的暧昧。
傅珣视线扫过那片隆起的锁骨,上面有几道碎片剜下来的痕迹,交错在一起,印在锁骨末端,仿佛绽着一朵待放的玫瑰。
傅珣用手指轻轻触碰那个疤痕。
冰凉的指尖接触到肉体。
“嘶——”
洛予淮被凉的瑟缩了一下。
他的身体因为应激反应猛地一颤,忍不住压低嗓音怒斥,“闻就闻!你摸什么啊!”
傅珣收回手,仿佛刚才做那事的不是自己一般,“你都把衣服拉开了,我以为你要让我凑近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