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川耸耸肩,随手拖过一旁的凳子坐在时林的身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时候父亲经常外出,商人嘛,走南闯北的,我们都没怎么在意。”二少爷叹了口气,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张叠起来的绢布,递给陆让川。
没想到陆让川完全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时林瞧了眼二少爷尴尬地手,还是决定帮着解围。
“给我吧。”他接过那张绢布塞到陆让川的手里,好奇地问道:“这个是什么?”
那张绢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暗到发黑的不明血迹,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李好和李欢的视线也牢牢锁定在它上面,显然觉得这是个关键是线索。
面对着时林期盼的目光,陆让川没办法,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将绢布打开。
上面果然有许多黑色的陈年血迹,二少爷解释道:“这是我父亲死前手里捏着的东西,原本是要留给你的,他可能也觉得这些年愧对你,只可惜没来得及给你便被人杀死了。”
绢布上面写的是一块地段非常好的大型商铺的地契,一个普通人即使是将它卖了也能丰衣足食地过一辈子。
时林悄悄看了眼陆让川的脸色,发现对方既没有感动,也没有愤恨,看着那张地契就像是在看一件毫无关系的东西,连基本的感情都没有。
“我知道父亲的死与你有关,所以一直将这东西收着不愿意给你,没想到后来你成年后这么有能力……而我又断了腿,大哥也出事了。”
二少爷长叹一口气,也知道现在跟陆让川的关系哪里是说两句话就能缓和的。
“二哥说这句话的意思也没别的,只是想说这么多年过去,陆家被你围得铁桶一般,你嫂子是个气性大的,别跟她一般见识。”他担心地拦下想要争辩的二奶奶,对陆让川鞠了一躬。
李欢和李好若有所思,两人都察觉到这陆府的鬼怪恐怕与旧年的恩怨有关。
陆让川倒是无所谓,他对小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了,报仇也早就报完,二少爷现在说这些陈年旧事对他的影响还没有时林的一个抚摸大。
时林之前就从陆让川的只言片语中猜测过他早些年过得不如意,如今二少爷的话更是证实了他年少时的艰辛。
此刻看着默不作声地陆让川,只觉得对方心里还是难过的。
于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陆让川的后背,软软地抱住了对方。
“别伤心,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以后都会好的。”他实在不会安慰人,只能用肢体来给陆让川温暖。
李好李欢两兄妹简直没眼看,只有时林这种不谙世事的家伙才会认为陆让川是个小可怜,看不到对方那快勾到天边去的唇角!
陆让川故意放低了声音开口:“你会离开我吗?”
他心里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听时林说出来,哪怕只是对方动了恻隐之心的谎言。
果然,受不了平时这么强势的一个人委屈巴巴的声音,时林话都没过脑子:“肯定不会!”
二少爷和二奶奶悻悻地坐在一旁,只能当做没看见他们的动作。
而时林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动作正在被众人围观,脸色一红就要松开抱住陆让川的手,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亲我一下就放开你。”对方恶劣地开口笑道。
时林甚至感觉自己的腹部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又羞又涩,偏偏动弹不了,只好拉着陆让川的衣领让对方低下头,“你把头垂下来。”
他眼珠转了转,轻轻扯着陆让川的脖子在对方的额头亲了下去,却被陆让川反客为主,一把抱住柔软的腰肢深深吻上嘴唇。
“唔——”时林被吓住,瞪大了眼睛。
“傻子,连闭眼都不会。”陆让川松开他,眼睛里的不满足都快溢出来了,时林觉得这人好像想把他给吃了。
“好了,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了,我们就告辞了。”陆让川趁时林反应过来前赶紧转移话题,冲着二少爷和二太太点点头,笑着转身领着玩家们出去。
二少爷松了口气,目送着陆让川他们离开院子,刚想跟妻子感慨陆让川脾气好像变好了不少,就见妻子的嘴巴就像是被线紧紧缠上一样勒得通红,整个嘴巴像鸭子一样扁长。
过了好一会,她的嘴巴才慢慢恢复正常。
“他,一定是他蓄意报复!”二太太跌倒在地惊恐地尖叫,被二少爷厉声喝止。
“你还嫌他动手不够狠是不是!”二少爷见她的嘴巴恢复原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伤才安下心:“都死过一次了还不长记性,你就不怕落得那些侍女一个下场——”
“这才没过多久,我们怎么又去膳厅?”时林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瘪的肚子,没好意思说自己早上吃少了现在已经有些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