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滑动鼠标的手一顿,心跳忽地加快,像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热气在少年人身体里横冲直撞,消磨着本该平静的理智。
此刻的谢忱拖着行李箱,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来到洱海附近的旅社旁,根据林听发的朋友圈定位摸过来以后,他就给她发了那句上午相同的问候。
谢忱表示:“感动?你是疼的吧。耽误你爹几千万的生意,你小子要被生吞活剥。”
电话挂断以后,林听突然被发觉屋子里好安静,转头一瞥,吓得差点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隔了不久,林听回复他。
云旎:“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的事?”
郑佳雯:“牵过手没?亲过嘴没?”
林听:“………”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云旎感慨道:“林大美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什么?”
“你已经开始研究这世界上最复杂最深奥也是最浪漫的东西了!”
郑佳雯看着林听迷茫的眼神,解释说:“这叫爱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当然,现代人搞生死就算了。”
云旎说,“你不是一直发愁没谈过恋爱写小说没经验吗?现在有了。”
林听想到一句话,浪漫至死不渝,只可惜她还没有体验到浪漫。
至于写小说,她其实有看小说经验,毕竟江月一中最大的言情小说生产以及转运头目,就是这位老师打死都不会怀疑的文科年级第一,现如今的省文科状元。
林听解释:“你们是相信我能跑过刘翔,还是相信我和谢忱谈恋爱了?”
郑佳雯惊讶地喊了一句:“什么?听姐能赛刘翔?”
云旎竖了个大拇指,对林听:“奥林匹克没你拿金牌我都不带看的。”
林听:“……”
倒也不必这么相信我吧。
第37章
第二天,林听架着拐杖,一蹦一跳地跑出来晒太阳。
虽然是单脚着地,但比一直坐着轮椅好多了,其实她伤的也不是很严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事,林听并不会做。
相反,她更倾向于,以最少的但有必要的牺牲,换自己应得的权益。
例如,在封闭压抑的牢笼中争取自由。
摸着良心说,林听怎么可能因为那几个猥琐男的挑衅,就去赌坠马这种事情?
那可是要命的。
谢忱看到她的朋友圈时,错愕与担忧肯定是有的,但听完某个姑娘神采飞扬地讲完来龙去脉后,他稍稍放下了心。
不知为何,面对林听,谢忱有种说不出的底气,那股底气是来自对林听脾性的了解。
看到编着麻花辫的林听,在云旎的搀扶下一步步跳过来时,谢忱甚至想幸灾乐祸地笑一下。
当然,这是因为她站在了胜利的一方。
“林听同志,脚上怎么样了?”他问。
“还行啊。”
云旎把林听送到地方,意味不明的留下一句话“谢忱,帮我们照顾一下她,我和佳雯今天去逛街。”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林听: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有狗子追您呢。
谢忱挑了下眉,他单手插兜,边笑边扶着她:“林三三,想不想学骑马?”
林听一路眼观四面,耳观八方,挑选着合适的拍照地点,在谢忱宽阔且平稳的脊背上,像是指挥交通似的,指着一个方向,下面的谢忱就会任劳任怨地走过去。
林听乖巧的问了句:“那我要是不想摔倒的话,你背着我啊?”
不过也因此,两人的距离又近了几分,谢忱甚至能听到身上女孩渐渐加快的心跳声,感受到炽热匀称的呼吸,还有那几缕柔软秀发不时扫过他脸颊时的异样。
谢忱看着她兴冲冲的模样,单手撑着侧脸,手肘杵在大腿上,笑说,“你这么喜欢星星啊?”
低情商发言:乱七八糟;
林听:“………”
“但后来我错了,”林听垂头,苦笑一下,恹恹道,“只有我一个人在看星星。”
云旎送她下来,佳雯负责把她的轮椅藏起来,林听其实还指望着谢忱良心大发背她歇会儿呢。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林听脑海里只有谢忱曾说过的一句话。
林听轰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谢二狗,没想到你的童心还挺兼容并蓄,天下大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任务就靠你了!”
谢忱一愣,他却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和耐心,但感觉分情况吧,“你信玄学吗?”
谢忱眼神黯然,带着天生的一抹疏离感,斜下延伸的下巴颏儿仿佛可以媲美不远处的雪山,冰凉又锋利,透着浑然天成的美。
为了林听能趴的舒服些,谢忱的脊背不自觉地弯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