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这么不识趣,我给她一点教训又怎么。”
“什么叫‘一点教训’?”达达利亚冷笑,“你这样不仅堵死了我们购买她所掌控的ai前端智能的路,甚至还得罪她背后的‘璃月’。你等着写辞职信吧,你在一天,钟离就不可能放过‘至冬’。”
“这、这么严重?”土豆瞬间吓得脸色惨白,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业内不都说她和那个钟离是商业联姻……”
“谁知道呢。”达达利亚瞧着土豆这模样,笑了一声,低声质问,“所以你给她吃了什么?”
“一点点调情的药而已。”土豆白着脸,连忙说,“反应不会很大,最多难受一阵子,什么不吃自己也就好了!”
“谅你也不敢下猛药。”达达利亚的脸色和缓了点,想了会,说,“都滚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是、是、是……”
——确实不是很猛的药。
——但归终也不是正常的Omega。
原本信息素就因为长期的药物压制不稳,前不久又是发热期首次和Alpha信息素调和,眼瞅着也有段时间没见钟离,本想着离约定好调和信息素的日子还有几天,可以慢慢商量,归终也没在意这摊事。
……报应来了。
下车的时候,热潮不减反增。
归终磕磕绊绊上了电梯,强行扶着门框走进屋,摔上门,一头扎进床里,撕开贴在脖颈后、湿漉漉的信息素贴。
琉璃百合的香气瞬间在整间屋子里迸裂开来,像是洒翻了香水瓶。
归终把头狠狠蒙进被子里,腺体贴的解脱并没有让她好受,渴望和撕心裂肺的痒意越加浓烈,她甚至嗅到了被褥残留的一点点檀香……
是钟离的气息。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归终也知道大事不妙,强行从混沌中扯回一点意识,捞过手机,贴在唇边。
“归终?”是钟离沉稳的声音。
这个时候听到他的声音,又是一阵热潮涌动,归终忍不住联想到不久前标记时,他伏在自己肩窝轻轻的喘/息……
长时间没有应答,只有不正常的呼吸声,钟离意识到不对,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好像,有点生病。”归终克制着自己,勉强说。
“你在哪里?”
“家里……找个医生……”归终这个时候想到的是她的私人医生,帮她改变信息素,最懂她的生理状况。
“好。”钟离说,“我刚下飞机,立刻过来。”
……不要,别过来。
归终迷迷糊糊想起他们后来签的补充合约——
“双方不得进行永久标记。”
所谓“永久标记”,需要Alpha对Omega的完全占有,入侵到最深处成结……
之前归终和钟离都处于清醒状态,自然心中有数,可如今这样——
归终忽地觉得绝望。
——如果真的“永久标记”,那合约作废。
钟离又不喜欢她,一旦合约作废,他们之间就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什么再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只是归终此刻已到达极限,手蓦地一软,手机从唇边滑落,头深深埋进枕头中,似乎钟离说了什么……但已经听不清了。
那边钟离听到手机哐当落地声后便挂断电话,心知不妙,礼貌拒绝了和若陀等人的聚餐,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往归终住的小区去。
等到了门口,轻敲几下没人应,钟离犹豫了下,轻叹一声,将食指指腹覆在指纹锁上。
叮咚一声轻响,门喀嚓解锁,馥郁的琉璃百合清香瞬间缭绕而出,钟离几乎是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快步走入屋内,然后就见归终蜷缩在床榻上,被子凌乱又柔软地缠绕着她的周身,映衬着白得发亮的肌肤上隐约的汗珠。
偏偏她穿的还是黑色紧身礼服,鲜明的色差显目得惊人,尽管归终的头紧紧埋在被褥里看不清神情,偶尔漏出的几声难忍的声线却显得极其……
钟离的呼吸急促几分。
几乎是与此同时,归终听到外边动静,被信息素带离的神智恢复了一些,勉强扭了个头,看见一个笔挺颀长的身影,模糊地说:“……钟离?”
钟离“嗯”了一声,将房门合上,缓步走到归终床前,恰好对上她朦胧的双眸,问:“你不是正常的发热期,出了什么事?”
“……达达利亚暗算了。”归终闭了闭眼,缓缓撑起身,用尽全部理智,咬牙说,“……你出去,不要管我。”
“我还在药效期,应该还撑得住。”钟离平静地说,“我可以帮你。”
“帮”字说得有些暧昧,这个时间,此种氛围下的靠近也像是若有若无的亲密……
此时的归终满脑子都是那句“合约双方不得进行终身标记”,轻吸了一口气,蜷缩回被褥里,低声说:“……帮我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