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听得很认真,二人就着凉亭,在琉璃百合间一圈圈散步。月光明朗,也不觉幽暗。
末了,归终提出合作的事,期待地望着钟离。
钟离思索,温声说:“归终小姐的能力,我极其认可。但我们认识不久,多少缺了信任。不如……”
不如个泡泡茶壶!没看我急得都裂开了吗!
幸好有备用方案。
归终后来无数次回忆起那个瞬间,只能归咎于一时的年少鲁莽——面对着比她大了七岁,在商场中早已游刃有余的钟离。
归终说:“没事!这好办,我们结婚吧!”
钟离踉跄了一下,失笑:“归终小姐,我是Omega……”
“正好,”归终诚恳地说,“我是Alpha,我们天作地和,天生一对!”
钟离大概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Alpha,一时愣神。
趁着这时,归终把早就准备好的“尘世之锁”拿了出来,捧到他面前:“我亲手做的,没用钉子,64阶榫卯鲁班锁……”
这一刻,归终似乎觉得一贯安如磐石的钟离有些松动,心中不由有些雀跃,却强压着,故作严肃。
“这是盟约的信物,也是我对你的挑战。我的一切智慧,都藏在这把石锁中。”归终微微仰头,浅笑着说,“钟离,这挑战,你接还是不接?”
钟离低头,却看见女孩清亮眸子里倒映出的光影,是清凌凌月光下的琉璃百合。
……
言而总之,归终拿到了她最需要的一笔资金,帮归尘集团渡过最难的一关。而归尘集团带给钟离的好处也不少,比起“联姻”,两人更像是工作合作伙伴。
“他这个大石头……两年了和我说的话一大挑,没一句和集团没关系。”归终苦恼地刷着大眼博,一堆辱骂她的话看得她眼睛疼,索性关了手机,“这种东西他真的会管吗?算了,让留云再加个班,帮忙压热搜算了……”
归终懒洋洋地在院子里踱步,越溜达越燥热,琉璃百合的浅浅清香愈发浓郁,岑寂已久的腺体贴下那块柔嫩的肌肤莫名突突地疼痛。
发热期的前兆。
归终心里暗暗骂了一声。
自从她决定接下老爹这烂摊子的那一刻起,就完全抛弃了Omega的身份。
她可不是钟离,尽管是Omega却强大得无人敢觊觎——一旦归终以Omega的身份示人,不知道多少A会闻风而动,垂涎把这个娇贵的O吃掉顺带吞并归尘集团。
吃了那么多抑制信息素的药,原本预测可以至少熬过三十岁,现在却有了压制不住的迹象。
归终忍不住有些焦躁,此刻宴会上都是人,那只能让宴会的主人——对了,钟离。和他说一声,让宴会提前结束……归终还没碰到手机,手腕忽然一凉,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握住。
那手指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那人另一只手轻轻搭上归终裸露的肩膀,不动声色压下她的惊呼,声音低沉沙哑:“别出声。”
归终几乎难以置信:“……钟离?你——”
钟离摇摇头,轻轻把归终拉进凉亭,伸手拨散珠帘,叮叮当当的碎玉碰撞在静谧的夜晚掩盖住两人不正常的喘气声。
钟离微微蹙着眉,眼角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手摁着雪白的大理石浮雕,只听轻轻“咔”的一声,似是浮雕碎裂。
力气这么大,不像是Omega的发热期,倒像是……
“Alpha的易感期?”归终下意识说,难以置信地看向钟离,“你不是Omega?”
钟离摇头,竟然在这种时候仍然清醒冷静,解释说:“Alpha对欲/望需求太重,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我这种身份,Omega对我来说更方便。”
末了,顿了顿,钟离又说:“我知道,这违背了我们当初签下的合约,作为补偿,我……”
“不用了不用了。”热潮一阵阵涌上大脑,空气中的檀香丝丝缕缕缠得归终快发疯,她摆摆手,对上钟离愕然的目光,苦笑,“你看我也不太像Alpha,这事扯平了。关键不在这里……你和我一样,压不住了吧?”
“过来。”归终近乎粗暴地扯住钟离的领口,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撕开贴在颈后的腺体贴,琉璃百合清冽的香气瞬间在夜晚里绽放。
“钟离,咬一口。”
归终垂下头,柔嫩的脖颈雪白,唯独腺体的那片泛着淡淡的粉,她咬牙说:“医生和我说过这种情况,需要一点Alpha信息素调和。你估计也差不多……怎么还不咬?!”
归终抬头,看着钟离的模样一惊。
素来波澜不惊的脸泛起不正常的绯红,露出罕见的难耐的神情。钟离侧过脸,说:“这不好。依照合约,我们并没有帮助彼此解决这方面问题的义务。”
归终咬牙切齿地说:“合约是人定的,人是活的。钟离,你怎么能这么死脑筋!这问题要是不立刻解决了,要么立刻停止这场宴会,要么我们一起丢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