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凑上前在他唇上辗转的啃了两口,问:“合纵抗秦,对魏楚两国都好,负刍怎会不答应呢?”
她继续啃着张良的唇瓣,张良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将她越抱越紧。
不等张良回答,怀瑾脑子一转,自动想通了关节:她的外公项燕和楚王负刍是不太对付的,万一君臣在合纵上面起了分歧,自然就有矛盾。
可与魏国合纵不是坏事,说不定还会让外公和负刍暂时和好,子房他……在担心什么呢?
不等她继续往下问,张良彻底翻身压下,怀瑾忙着回应他,脑子一下成了一坨浆糊。
正行车入巷时,两人的动静引得隔壁突然重重的的咳嗽几声,怀瑾立即咬住唇。
韩念和黎婶一到晚上就跟锯嘴葫芦似的,敢发出声音的只有张景了。
怀瑾有些害羞起来,张良在她耳畔轻声道:“明日再去教训他!”
说罢男人不客气的压榨起她,怀瑾却想着:不知什么时候会怀上孩子,她要不要找个医师看看呢?
第二日张良又是一大早出门,怀瑾中午起床时,张景正在客厅和黎婶说话,一看到她推门出来,张景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古怪。
怀瑾脸上烧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去院子里洗漱了。
吃饭时张景也低着头,怀瑾看到他的耳朵红彤彤的,忍不住好奇:“莫非你还是个童子鸡?”
一口饭卡在喉咙里,张景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他瞪着怀瑾:“哪有你这样的!”
怀瑾茫然,摊了摊手:“我哪样啊?”
“连小叔的那啥事你还要问!正经妇道人家谁会问!”张景摸着脖子,连眼睛都涨红了。
怀瑾悻悻的摸了摸下巴:“我也就问问,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就不问了。”
张景只觉得一言难尽,手指着她哆嗦了两下,然后羞愤离席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怀瑾更茫然了:“我一个女人还没不好意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害羞成这样了?”
发了一会儿呆,她继续吃饭。
一旁的黎婶也惊到了,半天没有回神,哪有妇人正大光明跟自己小叔讨论这种事的!!
看着怀瑾若无其事的吃饭,还吃得很香,黎婶默默的吞下了嘴边的话,继续保持沉默。
晚间张良回来时带了两封信——是从咸阳那边带来的。
他们派去的信使把信一送到尉缭府上,尉缭和甘罗就马上给她回信,然后让这个信使仍然带信回来。
怀瑾迫不及待的拆开竹筒,一封信是尉缭的,信中言及甘罗不在咸阳,只能由他来回信了,还说等甘罗回来他会把怀瑾的问候转达。
洋洋洒洒一大篇,尉缭说了许多趣事,说蒙恬夫人有孕了;还说蒙毅和他父亲在她离开后大吵了一架,因为蒙毅坚决不娶亲;还有李斯的儿子和嬴政的一位公主定了亲……交代了许多老朋友的事,但是就是没有说他自己。
想来以尉缭的心境,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有太大变化,既然没有什么波澜便也没什么好记录的。信的末尾尉缭跟她说,等到真正定居下来了,一定还要再写信回去,不要断了音讯。
然后怀瑾又打开另一封信,是夏福的。
夏福从开头到结尾说的只有同一件事:能不能让他继续待在她身边照顾。
夏福说他在咸阳颇受礼遇,原先的那栋宅子,依然是在她名下的,他现在仍住在那里。
夏福还说他马上又要回雍城了,希望她早日回信,只要她点头,他马上抛下秦国那边的一切来找她。
怀瑾感动又好笑的是其中一句,这么写的:主子身边除了我,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可心的人?万一将来生下了小主子,难道主子还要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去带吗?主子,让我去找你吧,夏福待在秦国,没有一天比在主子身边高兴。
看完这两封信,怀瑾的眼睛有些湿润,在这个什么都不发达的古代,这千里之外送来的两封信便格外珍贵。
“等回了淮阳,再给他们写信吧。”张良揽着她的肩,安慰道。
怀瑾点点头:“怎么只有咸阳那边的信?楚国那边没有回信吗?”
张良也不知道:“去楚国的信使还没回来,想来路上有事耽搁,这也是常事,再等等吧。”
等到了浴兰节时,张良在魏国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便准备要回淮阳了。
因为过节又加上两日后要离开,魏咎便邀请张良去他府上过节,并郑重的单独给怀瑾下了请帖。
看着请帖上的镶金,怀瑾不由腹诽这个魏咎可真是个土豪!
想着这是个正式的宴饮,怀瑾便翻出一件青色的望月绫绣兰花的长裙,又将头发仔细梳好,盘了个轻巧的髻,然后带了些细碎的玉饰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