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龙且,拜托你们了。”怀瑾侧头,看着项伯和龙且,淡定的开口,抓着缰绳的手却越发紧,马儿不安的动了一下。
项伯和龙且却很是激动,磨拳擦掌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打一场。
男儿好战,怀瑾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深呼吸好几下,才定下神来。
天边最后一丝曙光已经消灭,山下的军营点起了篝火,似乎是在开晚饭。
项伯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剑,大吼:“先锋何在!冲——”
隐匿在山顶上的骑兵瞬间冲下了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了秦军的主阵营,秦兵一片慌乱,匆忙窜逃。
怀瑾见项伯身先士卒,定了定心神,对身后的一队士兵道:“点火!”
早就准备了大量的酒坛,还有她用硝石和硫磺制造的易燃竹管——甘罗教过她用铁瓶和油酒之物制作□□,但她没有那个时间去找铁匠做铁瓶,只能搞些易燃物碰碰运气了。
随着她的下令,弓箭手纷纷把竹管用弓箭射出去,两百弓箭手的突袭,山下的营地一半成了火海。
龙且这时带着第三路骑兵往河边冲去,士兵们把早备好的烈酒扔进起火的地方,不知道是哪一处产生了化学反应,一声爆炸震耳欲聋。
怀瑾心道,运气好,搞出了这么大声响。此时她只恨自己在现代不是研究炸药的,不然山下这一片人早搞定了。
秦军也不是吃素的,被偷袭后迅速的集结起来,原本在颍川城门口的士兵也纷纷撤回。
就是这个时候了!
“冲!”怀瑾拔出剑,领着弓箭手策马往城门口那边赶去。
秦兵主力军全回到了营地,城门处的进攻终于撤下了,怀瑾到了城门边上,立即让人吹响号角,城墙上探出一张熟悉的脸——张景。
“快出城!”怀瑾冲他大喊。
张景来不及笑一下,人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紧闭了数日的颍川大门打开,成千上百的韩国步兵涌出来。
怀瑾看见骑着马的十多个将士中有好几张熟悉的面孔,比如张景、韩念、张豆豆还有那个叫沉音的女子,但是没有张良。
“子房呢!”怀瑾大声问着张景。
张景面容憔悴,他道:“我哥不在城中,先撤退!”
营地里的士兵终于发现不对劲,纷纷折返。
怀瑾面色发白,对着自己手下的兵道:“弓箭手准备!前锋准备!”
准备硝石的士兵早在靠近城门时,就沿路洒了硝石。秦兵即将到达时,前锋兵立即点了火,一条长长的火龙从地上蹿起丈把高,弓箭手立即挽弓放出一排冷箭,把蜂拥而至的秦军拦在了火龙后面。
“往淮河方向去!”怀瑾对张景他们喊道。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像一锅乱粥,这个说往汉中去那个说往泗水去,简直是一片混乱,怀瑾连喊了好几声都没让他们停下来。
火龙已经燃尽,秦军一窝蜂涌上来,怀瑾骂了一句脏话,只能迎战。
撤退的韩国步兵此时都迷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往哪里撤。
但秦兵已至,还有行动能力的士兵慌忙迎战,眼看大好的撤退机会就这么没了,怀瑾策马到了张景身前,看着韩念和其他的人,怒道:“你们谁指挥?”
张景看着沉音旁边的一个年轻华服男子,道:“横阳君在此。”
“往淮河方向撤!”怀瑾冷漠的看着他,喝道。
横阳君看着这个女子,脸色发白:“不,往燕国方向逃!那里有一千援军!”
“放你大爷屁,去燕国必经河内,那里全是秦兵,我昨夜托人带的信你们没看吗!”怀瑾又急又怒。
张景忙说:“看了,看了,但是……”
“子房呢!”怀瑾粗暴的打断他:“你哥哥到底在哪里?”
张景看着逼近的秦军,嗫嚅着说不出话。
怀瑾气得快吐血了,道:“我是为救子房而来,他既然不在这里,你们爱送死就送死吧,我不奉陪了!”
说罢吹响号角,对她手下的弓箭手下了命令:“撤退——”
得了她的命令,那些弓箭手立刻往渭水边撤离,只留韩国的步兵在那里对抗。
怀瑾连吹了七声号角,那边项伯和龙且也得了信,带着骑兵汇合到一起。
“张师兄呢?”项伯朝横阳君那边一扫,没见到张良。
怀瑾气急败坏,策马沿着渭水往南方去,一边骂道:“子房不在这里,他妈的这群傻逼,白瞎!赶紧撤!”
见怀瑾他们匆忙往南方走,韩念和张景也急了,韩念对横阳君道:“我们跟着夫人走吧。”
韩国的士兵在城内抵抗了数日,早就精疲力尽,眼见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横阳君只好咬牙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