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桓予情也是坐在吕夫人身旁。怀瑾全程都低着头,席中随侍众多,没有人注意到她。吕夫人说话的时候,怀瑾趁所有人不注意,在桓予情的酒中放了一点东西。
眼见着桓予情喝下之后,渐渐的就没有力气了,众人见吕夫人抬举她,纷纷望过去,关心道:
“桓小姐怎么了?看着不适的样子?”
“是不是喝醉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桓予情有些不好意思,就站起来推辞道:“恐是喝了酒,头有些发昏,臣女可否先行回去?”
吕夫人欣然应允,对旁边的吕丛武说:“丛武你送一下桓小姐。”
吕丛武喜不自胜的站起来,大家都露出了然的神情:怪道吕夫人会抬举这个桓小姐,原来如此。
怀瑾扶着桓予情出去,走到外面廊下时,桓予情连走路都开始有些不稳了。怀瑾身量小,几乎扶不动,吕丛武忙从旁边托住桓予情的肩:“我来吧。”
吕丛武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怀瑾低声道:“女子的闺房,除了丈夫和父兄,别的男子进出恐怕……”
吕丛武想了想,觉得有理,便让那两个小厮先回去了。
一路到了桓予情住的那所殿室,此时桓予情似乎都有些半昏迷的状态了,甚至不知道是谁在扶她。吕丛武道:“我去请个医师,也没有很多酒,如何醉成这样?”
“怎敢劳动大人,小人这就去请。”怀瑾低着头说,吕丛武只觉眼前这个宦官甚是有眼色。
把桓予情放在床上,他痴痴看着桓予情,头也不回:“快去吧,回头给你赏钱。”
“是。”怀瑾嘴角抽了抽,浅浅的笑了一下。出去前她点燃室内的熏香,把门窗都轻轻关上了。吕丛武仿佛痴汉一般,什么都察觉不到。
熏香散发出诡异又醉人的味道,怀瑾屏住呼吸,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她并没有去请医师,而是掉了个方向去了这座殿室的后窗,静静的等着。
也没有多久,里面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衣服的摩擦声、男人意乱情迷的情话、还有桓予情有气无力的呼救,一声声的,像小猫一样,让人怜惜。
里面传出来的声响又变了,怀瑾突然有些面红耳赤,但是紧接着心一沉,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无耻。
不过她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不是吗?
早就想好了的事情,在这一刻,又生出这些愧疚之心,给谁看?怀瑾自嘲的笑了一声,颓然的坐在窗户外面。
里面动静好一会儿才停,她听见男人穿衣服的声音,还听见吕丛武低声的承诺,听见重重的一巴掌响起。又坐了一会儿,听见那边门开了又关,她知道吕丛武走了。
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怀瑾绕到前门进了屋。
屋里浓郁的香气叫她有些不能忍,忙推开了门窗,一股淫靡之息充斥在鼻尖。怀瑾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往里面走去,桓予情衣衫褴褛的躺在床上,肩上的皮肤青紫相交,身下裸露着,红白液体在床上蔓延开。
“哥哥……”桓予情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怀瑾站在床边三尺之处,一动不动,桓予情看着她:“去找我哥哥……”
她一只手掩着面,羞愧难当,可是她没有力气,连床单都拿不动。怀瑾深深呼出一口气,从地上捡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桓小姐,你怎么了?”怀瑾仿佛被吓坏了一样,戏,还是要演的。
桓予情的眼泪从指缝里滴出来:“吕丛武!你快去叫我哥哥!我要我哥哥替我主持公道!”
怀瑾吓懵了似的,连忙出去,一出门脸上就面无表情了。她直奔一个小偏殿里去,里面一个与她同龄的小宦官,怀瑾见了他,就道:“小赵,快穿衣服跟我走。”
这名小宦官也叫小赵,是一开始分配到桓予情殿里伺候的宦官,这些时日怀瑾顶了他的身份,将他安排在这个偏殿里等待消息。他的身型远远看着神似怀瑾——这个人也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
小宦官一见到她,就跳了起来:“现在就去吗?”
“去,去桓齮将军那里,说她妹子被吕相的儿子玷污了!”
交代完这些,她火速找到夏福,把夏福叫了过来,两人赶往桓予情处。桓予情听到脚步声,挣扎的坐起来,她的身体力量在慢慢恢复。
脸上泪痕已经干了,她看着怀瑾:“我哥哥呢?”
“桓将军马上就来。”怀瑾给了夏福一个眼神,夏福示意,飞快的绕到桓予情身后,手中是早已准备好的白绫,
光滑的绸缎勒住她的脖子,桓予情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怀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瞳孔慢慢变得涣散,看着她逐渐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