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眉飞色舞,项伯很感兴趣:“在哪儿呢?我也要去看!”
浮先生忍不住呵斥:“这种阴私事叫什么热闹,你们是什么身份,居然还凑这个热闹?”
田升垂头丧气,但是听他描述,大家都有点想去看这个热闹。只是刚刚田升被训斥,大家都不敢开口。棚子里一下寂寂,还是庆先生说:“孩子们坐不住,不如我们在这多坐坐,让他们自己活动活动?”
“咳咳,陪我这个老人家坐怕是无趣,”浮先生年纪虽长了庆先生两轮,不过却也很尊重他,于是对我们说:“就在附近转转,别跑远了。”
田升眼珠子一转,我和项伯就跟上了,田升回头招呼申培和刘交:“一起啊?”
他们两不敢高兴的太明显,看了浮先生一眼,矜持又兴奋的跟了过来。白生说:“我就留在这陪老师吧。”
我心道,果然浮先生要成为他老丈人了,白生这态度真不错。我们见他不来,便准备自己去了,却听浮先生嘱咐张良:“子房你去看着他们吧。”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本来在看着淄河出神的张良,温和的答了一个“是”,然后就踱着步子跟了上来。我正想和他并排走,项伯和田升已经拉着我跑起来。
是在淄河边上住着的一户农人,此时门前已聚集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正如田升所说,那个男人想卖自己的女儿,他的妻子想阻止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男人头上也是好大一个血窟窿,估计是被女人打的。
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两只手分别被自己的父母扯住,男人见拉不动,过去狠狠踢了女人一脚,女人被踢的在地上挣扎,又哭又骂的把男人的腿抱住:“你今天把草丫卖了,你就先打死我!你卖了草丫也是去赌,这次卖孩子,下次呢?下下次呢?你打死我吧!”
“怎么这样啊!”
“太过分了。”
……
门前来来往往的农人们都只停留看一会儿,然后叹着气走了。
我们几个站在一棵树下看着,田升砸了砸嘴:“这个妇人太无用了,她该像刚才那样,一锄头砸死他!”
申培摇摇头:“男女力气有别,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男人。不过这个男人,真是不仁不义,打妻卖女。”
“简直不是个男人,欺辱女人!”项伯嫌恶的皱起眉,拉起我就准备走:“别看这些东西,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点点头,就准备跟着走,申培突然说:“既然看见了,咱们不管管吗?”
田升:“我们又不是官,管这个干什么?”
刘交很赞同申培,一直在旁边观望的他发声:“君子不是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见田升被这句话似乎说的有点兴奋,我回头说:“咱们还是走吧,别管些费力不讨好的闲事,管的了这一次,下一次我们不在谁管呢?”
申培道:“万一打死人了怎么办?”
我老实说:“死了,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打死的。”
忽然感觉旁边一个炙热的目光,一看却是张良,他有些不赞成的看了看我一眼。我正想说怎么了,张良突然走上去将男子钳制住了。
那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十分丑恶,见张良穿着富贵,瑟缩了一下,又鼓起胆子喝道:“哪来的小孩儿?一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冷战
张良见他不再打骂妻女,松了手。男人问他:“你是谁?”
“路人。”张良说,申培和刘交也赶忙上前,站在张良身后,看样子是要给他壮壮声势。田升见他们都上前,询问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然后不等我回答马上也冲了上去。
那男人问:“你们要干什么?这是在我家院子,请你们出去。”
项伯轻声问我:“过去吗?”
我摇摇头,和他在外面观望。只见田升一过去,露出一个你算个什么东西的表情,他似乎想破口大骂,但申培却紧紧捂住他的嘴。刘交问:“你是她的丈夫,为何如此毒打她?”
那妇人见有人来做主了,忙肿胀着脸上来哭诉:“几位贵人,你们帮帮我和我女儿啊……家里的钱早就被他赌完了,今天又想把女儿卖了去赌,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呀……草丫才六岁啊……”
“你不许卖你女儿!”田升颐指气使,指着那个男人发号施令。
男人见这么一帮衣着华贵的少年,有些拿不准,但语气颇有些不忿:“我的女儿我想卖就卖,没有老子不能管闺女的,就算大王来了,我的女儿我也卖得!”
张良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然后温声道:“并不是贫寒人家,院子里种了菜养了鸡鸭,檐下还有两袋麦种,只要辛勤劳动,生活自可丰足,何苦把自己的骨血卖给他人为奴为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