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稀罕样式的金首饰有什么可奇怪的?”曦妃娘娘兴致缺缺。
“是啊,光是两只金瓢,老奴不会这么惊奇,重要的是曾泽安说了一嘴。银楼掌柜递上金瓢之后例行说了句贺喜的话儿,曾泽安当时苦笑,说是不知道啥时候能用上。”
“哦……”曦妃歪头琢磨,“这宫里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他们眼睁睁瞧着曾泽安把东西拿进了东宫。”玉姑姑肯定地说道,“曾泽安一心效力太子,这东西肯定是太子要的。”
“没听说太子最近要纳妃纳妾的。”
“就是说啊。”
曦妃眼睛一亮,“胥康隐疾并未恢复,皇上却以为他已经恢复了……”
猜到这一点的曦妃有些坐不住,“快,你跟画儿不是相熟吗?赶紧再去旁敲侧击地打听下,太子和太子妃倒底行过房没有。顺便把三位老太医给请来。”
玉姑姑犹如发现了新大陆,很是兴奋地听令而去。
祁太医,鲁太医,曹太医,都是宫里的老人,前二位今年69岁,最后一位也已经68岁了。
本朝规定,70岁便可告老还乡。
这三位眼看着就熬到了年岁,到时候可以拿着朝廷的俸禄回去颐养天年。
听到曦妃娘娘传召,这三位颤颤巍巍就赶了来。
曦妃娘娘给几位准备了茶水,并特别准许他们坐着回话。
这三位受宠若惊的。
因为是宫里的老人,也自然知道这曦妃娘娘在宫里的地位。别看眼下失了凤冠,可依着皇上对她的喜爱程度,拿回凤冠只是时间问题。
“三位太医,你们可知太子殿下的隐疾?”
三位几乎异口同声,“知道。”
“那你们可知,殿下隐疾康复了吗?”
祁太医道:“那日皇上让臣等去给太子殿下诊脉,从脉象上看不出什么来。隐疾隐疾,光靠诊是不行的,还是私密时候知道得最清楚。”
“也就是说,你们不确定太子隐疾是否康复了?”
“臣等不能确定。”
“那有谁确定过这事儿吗?”
三位一起摇头,曹太医道:“太子一向重视私密,洗澡都是亲力亲为,更何谈看诊?殿下刚患上隐疾之时是因为太过严重,所以诊脉能诊出来。后来体内毒素消了,只显示脉象正常,且男子不举的原因错综复杂,就不好确定康复与否。”
曦妃:“这样啊。”
玉姑姑从外头进来,贴到曦妃耳边道:“画儿说大婚之后太子和太子妃并未行房。洗衣裳换被褥,从未看到过行房痕迹,她们值夜的时候,也从未听到过男女行房的动静。再有,太子留宿的事情极少见。画儿说,她统共见过两回,早上收拾被褥和太子妃换下的小衣,皆是干干净净的。”
曦妃敛起表情,“玉姑姑,拿点儿赏金给三位太医。”
黄澄澄的金子端出来,三位太医眼都快看直了。
曦妃道:“小小心意,三位收下吧。太子不举毕竟是大事,不能因为产下一子便随意松懈。若是臣子们提起此事,三位照实说便可。太子讳疾忌医,不好意思。你们这几位老人,得多关心着。”
三位太医互相看了两眼,鲁太医问道:“娘娘这是确定太子身体并未康愈了?”
“自然是如此。你们这是行好事,皇上一定会被你们的忠心所感动。”
“曦妃娘娘真是仁慈。”
太医们见钱眼开,心里早就急不可耐,听曦妃如是说,自然是高高兴兴接下了金子。
曦妃娘娘书信一封递给玉姑姑,“差人送给洪大人,他看信后自是明白如何做。”
玉姑姑刚要走,曦妃娘娘又让她附耳过来,如是这般地说了说。
玉姑姑频频点头,“老奴知道了,这就去办。”
翌日早朝,官员们事情禀报得差不多了之后,皇上俯视殿下,问道:“众臣可还有其他事?”
没事他就打算退朝了。
这个时候,中书侍郎洪大人站了出来。
“皇上,臣听闻太子殿下隐疾至今未能康复,太子身体事关国本,皇上应遍寻天下名医,早日为殿下治愈才好。”
距离洪大人不远的胥康微微蹙起了眉头。
好好的,怎么又来针对自己?
皇上亲眼验过,遂道:“朕说过,太子身体已经康复。”
“皇上,臣知道您为殿下面子故意这么说。之前太子殿下患上隐疾,您也帮之遮掩。臣等是关心太子殿下,关切之情无以言表,唯有在大殿之上向皇上谏言。太子隐疾必须治愈。此事已是天下人皆知,还请皇上明鉴!”
站出来三四个大臣跟着附议:“还请皇上明鉴!”
摆明了不信皇上的言辞。
当初胥康初得隐疾,皇上便对外秘而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