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恶心。
不过这对徐晏清来说是小意思,甚至还不够刺激,不能让他感到半分的痛快。
这时,空气里弥漫了一股尿骚味。
他垂眸看了眼。
轻嗤一声,说:“这就怕了?你跟尉邢商量着怎么用陈念来要挟我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你的口才确实不错,很有说服力,连我都差一点,要被你说服了。”
丁淑宜眼角留下了屈辱的眼泪。
她活了大半辈子,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被人捧着,奉承着。
所有人都敬重她。
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徐晏清:“你放心,你的丈夫,你的儿子儿媳,还有你的孙子孙女,都会来陪你的。”
他的发丝没有半点凌乱,也没有丝毫手软。
就在铁签子快要扎透时,紧闭的门,猛然被人推开。
徐晏清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手上的动作没停,侧过头,看向门口。
廖珂微喘着气,站在门口。
下一秒,她便冲过去,想要阻止他再继续。
“徐哥哥!”
几招下来,都被徐晏清挡了回去,廖珂急的冲着他大吼。
徐晏清不耐烦道:“滚。”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说滚。”
廖珂见他情绪并不稳定,立刻退后了几步,缓和了语气,说:“好,我可以出去。但我希望你想想我爷爷,想一想陈念姐姐,你如果继续下去,就回不了头了!”
“回头?”徐晏清的眼神充满了阴鸷,勾了下嘴角,“我为什么要回头?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廖珂慢慢的往后挪了一步,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摸住腰包,里面准备了一支安眠针。
她进来的时候,就预测到了这个场面。
徐晏清余光瞥了眼,似是料到了她的心思,道:“你如果想妨碍我,我连你一起杀了。”
他冷冰冰的吐出这几个字。
他不是威胁,他是在警告。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他就不应该期待这个世界有善意,不会有的。
光是假象,黑暗才是真实。
就在廖珂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徐晏清突然停了手。
他摘掉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转过身,面向廖珂。
廖珂微的愣怔了几秒,舔了舔唇,说;“徐哥哥,我相信陈念姐姐会没事的,你不要冲动了。”
徐晏清一步步朝着她走近。
廖珂站定不动。
徐晏清的眼神跟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最后与她的目光相对。
廖珂的双眸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澄澈。
可她明明受尽了痛苦,可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憎恨。
她依然天真的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向往。
这双眼睛,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善的东西。
徐晏清扬起了嘴角,说;“你太善良了。”
廖珂:“徐哥哥……”
“你不该那么相信我。”
话音未落,徐晏清手起手落。
廖珂对他没有戒备,在她心里,徐晏清是恩人,她不会对恩人设防,她的这条命,就是靠着他救回来的。
命是他的。
如果徐晏清真的要她死,她大概也不会反抗。
廖珂没有任何挣扎,药物注射进来,她的意识慢慢的模糊,嘴里是反复说着陈念姐姐这四个字。
到最后眼睛闭上,她都像是在劝他回头是岸。
可徐晏清没再看她,笔挺的站着,由着她从身上滑落下去,倒在地上。
小姑娘的手还抓着他的裤腿,像是最后的拉扯。
想把他拉回来。
徐晏清重新回来丁淑宜跟前,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兴致再继续下去。
他走出研发室。
聂寒站在门口,刚刚里头的动静,他都听到看到,但没有插手,“廖珂只带了五个人,已经都被扣下了。”
“把廖珂关起来。”
聂寒:“你这是要跟所有人作对?”
徐晏清不语。
“但是你的做法,并不一定会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徐晏清哼笑,“裴堰那边的人撤了,是吗?”
聂寒点了点头。
“放心,还有登云号背后的主子。他应该还舍不得我死。”
聂寒:“我没什么放不放心的,我只是想,与其跟所有人作对,倒不如先联合起来,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把人救出来。温松康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可能再有翻盘的机会了。”
“我们还没把东西发出去,这最后一根稻草还在,他那样的人一定会抓住所有机会。而陈念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一定会利用陈念来引你出去。”
“我觉得不用着急。”
徐晏清冷淡一笑,却没有聂寒想的那么乐观。
到了这一步,温松康会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说过很多遍,一定要保护陈念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