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下。
南栀提议应淮序请客,今天庭上每一个人的表现都很出色,值得一顿饭。
南栀顺道把陈念跟徐晏清一起叫了过来,主要是她想跟各位律师说一下她的想法,在她俩的公众号开专栏,以后进行各种普法,光应淮序一个人也不够。
最好是跟他们律所签个合同什么的。
南栀侃侃而谈,其他人都没发话,眼睛朝着应淮序看。
毕竟这律所到底能不能继续,还得应淮序发话。
她现在提的项目,谁也没法给一句准话。
南栀顺着他们的目光,扭头看向应淮序。
目光相对。
片刻后,应淮序点头,“当然可以。南总你给的报酬那么可观,我拒绝的话,是我不识抬举了。”
话音落下,其他人哇偶了一声。
纷纷举杯,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尤其了应淮序的助理,都喜极而泣了。
律所保住了。
这一晚,大家都喝了许多。
一方面是为律所保住而开心,一方面则是为了解压。
这几个月,他们每个人都高强度的工作,心情还大起大落。
酒喝着喝着,几个人就勾肩搭背,围起来唱歌。
有几个喝多了,还不忘过来给应淮序敬酒,一顿马屁拍的可响亮了。
还有应淮序的助理,喝多了,直接抱着应淮序哭了。
嘴里说什么都不离开他。
最后是尚晴,“老大,我告诉你啊,就算你真的把律所解散了,你也不用怕……”
南栀听出苗头,不等她继续往下说,立刻跑过来,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巴,直接把她拖出去,“你是不是要吐了?我带你去吐。”
“什么啊!”尚晴被南栀扯的晕头转向。
餐桌上,唯有应淮序,徐晏清和陈念还坐着。
徐晏清拿酒杯,跟应淮序碰了一下,说:“恭喜。”
“谢了。”
陈念越过徐晏清,也跟他碰了一杯,说:“上次有句话是我的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话?我早忘了。”
陈念以水代酒,喝完一杯。
南栀二十分钟之后才回来,尚晴已经被她送回去了。
时间差不多,大家散场。
应淮序送南栀回四季云顶。
南栀原本想去绿溪的,但应淮序执意要给她送到这边,“你回来,不让伯父知道,到时候他更恼火。你忘了,你现在是跟你爸站在一边的。”
车子停在四季云顶门口,南栀却赖在车上没动。
她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半。
“这个时间,老南已经睡了,我又不可能去敲开他的房门,给他一个惊喜。真那么做了,他得打死我。”
代驾司机等在外面。
应淮序:“我猜伯父知道你今天回来,他肯定在等你。”
南栀同他对视了片刻,最后决定听他的话,点点头,说:“那行,那我回去了。你到家给我发信息呗。”
他点头。
南栀转身要下车的时候,应淮序又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人靠过去,捧住她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今天还没亲她。
两人今天都喝了酒,虽然控制了量,但情绪上依然有些上头。
酒精在两人身上流窜。
许久未见,积攒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
两人一起释放着情绪,让车厢内的温度逐步的攀升。
不过应淮序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在吻到动情的那一刻,生生止住。
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同样的急促,你来我往。
南栀倏地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说:“那我走了。”
应淮序点点头,看着她下车。
等她进了小区大门,才让代驾回来,送他回和园。
苏智带着孩子去了北城,暂时住在苏家,如今和园就只剩下舒然一个人。
今天舒然也到场听了庭审。
饭桌上,家里保姆打了电话给他,说是情绪不太好,回家以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吃。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从热闹变成冷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这种落差。
舒然也不能。
到了和园,保姆就等在门口。
“夫人在房里,还是没出来。”
“进去过吗?”
保姆摇摇头,“门反锁了,钥匙也找不到。”
“好。”
应淮序敲了敲门,“妈,是我。”
等了一会,里头的人仍然没有回应。
应淮序又敲了一会,等他决定要踹门的时候,舒然出来开门。
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整个人憔悴的不行,“你怎么回来了。”
她哽咽着说。
“阿姨担心你出事,给我打了几个电话。”
“我能出什么事儿,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她回身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