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找的男人,嫌弃人家年龄大脸上有伤,还进过监狱,反正咱们主要目的就是让昔昔知道男人的好。”
“所以啊,到时候你们把我介绍的这个男人给踹了不行吗?就用这一次,换你女儿正常,这不亏!”
戴红昔的姑姑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戴红昔的母亲:“你女儿丢人这种事,早就被传遍了,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在怎么说你,真是一点脸面都没了。”
戴红昔的母亲,脸色白了白:“行,咱就这么做,我这是为了昔昔好,以后昔昔就能明白了。”
“喜欢男人不行,竟然去喜欢女人,我这张老脸都被丢尽了,我在外面走都抬不起头来,别人都在笑话过,还有其他那亲戚们,都和我家断绝了往来!”
接着,像是电影镜头转换那般,戴红昔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下、药送到了“秋夜宾馆”,她被刀疤男压在身下。
商秋又看不清楚戴红昔的脸了,他猜测大概戴红昔大概潜意识里排斥这些,所以才会在鬼域中藏起自己的脸。
秋夜宾馆的事情,没有显示太久,商秋和夏长赢都能听到刀疤男在压上去时,恶毒又猴急的声音。
“真嫩啊,还真有当妈把亲生女儿送到陌生男人的床上。小姑娘,要怪就怪你妈妈。”
“也不能怪你妈,谁让你喜欢女人的,让哥哥好好疼你,知道男人的好你就正常了。”
“你以后就是我女人了,你要伺候我给我生孩子,别想着从我手里溜走,我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不介意再进去一次。”
戴红昔的母亲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她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女儿会变“正常”。
戴红昔是恨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鬼域中将自己和母亲的合照全部模糊,可是她又恨又爱。
戴红昔被刀疤男威胁,强女干,她将自己藏在宾馆的浴缸中,然后一遍又一遍清洗着自己。
回到家后她也会在卧室的浴缸里待着,有时候是发呆,有时候是哭泣。
满都是水的浴缸,不断流出清水的水龙头,是戴红昔生命最后的全部陪伴。
她在浴缸里了却自己毫无希望的生命,爱人自身难保,亲生母亲歇斯极力,人们的白眼和嘲弄,还有威胁玷污自己的犯罪者。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无趣的,丑陋令人作呕的。
商秋这才知道,为什么浴缸会是入口,因为浴缸连接着宾馆和从小到大的家。
在戴红昔的眼里,家已经没有家的感觉了,变得像秋夜宾馆那般,是毁掉此生的噩梦。
戴红昔在哭,她最后的时刻都没有一丝开心。
戴红昔的母亲也在哭,因为她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第21章 .孩子等不到那句对不起
周围的景象在戴红昔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中结束,紧着又是戴红昔的身影出现。
而戴红昔的妈妈和姑姑再次推开了门,一切重演,周而复始。
这是折磨,对戴红昔母亲的折磨,她在鬼域中一次又一次面临着女儿死去的场景。
如果戴红昔的母亲对女儿还有那么一点感情,她就会在这层鬼域中痛不欲生。
丧女之痛,深入骨髓,戴红昔的妈妈已经有了白发,这样对一个老去的母亲似乎有些不公。
商秋却觉得戴红昔很温柔,在其他人的鬼域中,都是些光怪陆离的场景,将人最黑暗的一面具现出来。
有的灵体会将自己仇人拉进来报复,凡是死都不能介怀的人或者事,报复起来那可是恨不得扒皮抽筋。
可戴红昔呢,哪怕被母亲逼入绝境,也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扒开自己的伤疤,展露自己的痛苦。
戴红昔的确在折磨自己的母亲,可她也在折磨自己。
她将事情不断重演,很可能为的不是刺激母亲,而是想让母亲重新做出选择。
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她想看到母亲能站在自己这一面,放弃固执和偏见,她想得到母亲的一声对不起。
商秋没有母亲,他是被师兄首阳带大的。
师兄对他很好,很尊重,绝对不会像戴红昔的母亲这样,嘴上说着为你好,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夏长赢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他的皮鞋在客厅的灯光下很有质感。
西装裤禁欲又挺直,隐约可以看到夏长赢裤子下覆盖的肌肉轮廓。
夏长赢比商秋更为通透,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母亲在等女儿一句谢谢,而女儿在等母亲一句对不起。”
商秋深以为然,这世界上有很多父母都在等子女孝顺,懂事,知道感恩。
觉得自己的决定都是对的,子女哪怕现在不懂,将来也会感谢父母。
不过子女也因为父母的某些行为,也许是贬低谩骂,也许是不尊重,又或者是偏心固执而形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和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