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立即明白碧水说这话的用意,也赶紧跟着说,以打消秦念萱不该有的想法:“是呀,还有一个呀,世子夫人在外的同窗好友太多了。若非如此,恐怕世子夫人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秦念萱神色落寂了下去,不由想到了自己。有几个小姐妹,但全都是巴结侯府,或者一样的侯府伯爵的庶女,有聚会或许也会来个帖子。
但安氏不同意,秦念萱也出不去,对方也不能跟季云川的好友一样,来威胁安氏,威胁侯府。
秦念萱幽幽说道:“你们两说的没错,这是我与嫂子最没法比较的,他能反抗,也有能力反抗,而我只能顺从着。”
碧云反过头来安慰起秦念萱:“小姐,其实您也不必忧恼,夫人还算和善,也不会随意责罚小姐您,不像是其他人家,别人可难熬了。”
碧水也跟着说:“小姐,我们干嘛要反抗夫人?最近二小姐与您花期将至,府中都要开始相看人了,夫人可还管着您婚事,万一您惹怒了夫人,随便将你许配给什么人,那才是真正糟糕呢。“
有碧水这话,秦念萱立即清醒过来,随后就不敢在随意胡思乱想了。
安氏是拿季云川没办法,但对付秦念萱他们确实一抓一个准的。季云川有的地方跑,她们可没有。
季云川表面礼仪规矩也做的很好,晨昏定省的。直接将前世半夜睡觉,甚至是熬个大通宵的习惯给改了。做到早睡早起。
至于安氏随意找借口责罚季云川,季云川脸皮厚滚刀肉不怕坏名声,能轻松逃掉惩罚,也让安氏没法,安氏总不能去找其他夫人抱怨,亦或是勇毅侯说这些七零八碎的小事情。
世子秦臻知晓安氏跟季云川之间的事情,只是秦臻没插手罢了,随安氏跟季云川两胡来。
这一日,晨昏定省后,安氏就看着季云川高高兴兴跟秦臻离开了。安氏忍不住揉揉自己的额头,随即对方屋子中庶子庶女们挥手,让他们走离开。
段嬷嬷上前忙安氏揉起额头穴位:“夫人,又头疼了?”
说起这事,安氏就忍不住恼火:“能不头疼么?看到季云川那混小子,我这头,就忍不住噼里啪啦作响,能不疼么?”
安氏气恼说着,眼眶中眼泪都在打转。提起季云川,安氏感觉头更疼了。
段嬷嬷眼眸中划过一抹睿智算计,低声问:“夫人,您这是不想看到世子夫人?”
安氏抬了眼看段嬷嬷:“嬷嬷,你有什么想法?嬷嬷,您是我奶嬷嬷,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也是我最为信任的,您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的。”
段嬷嬷温和笑着,温暖的手触摸了下安氏脑袋说:“夫人,过不了几天就是各个庄子丰收时候,往年这时候都是夫人您派遣我等前去庄子巡视。尽管老身等人也都是尽心做事,但始终都是下人,有时候庄子里的庄户人家,真的是不怎么将我们看在眼里。总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老身等仆人也不擅长种田,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
只能确定,今年雨水好,会是丰收,但拿上来的数据也是平平的。今年雨水不好,绝对是歉收的,拿上来的数据绝对不好看。
安氏闻言忍不住拍了桌子:“这些吃里扒外的庄户,竟然敢算计你们?嬷嬷,你说哪几个庄子有问题?直接将这些庄户给赶出去。”
对方确实不是勇毅侯府的仆人,但却也是栽种了勇毅侯府的田地。安氏不能将他们发卖,却可以不让他们种勇毅侯府的田地。
没了田地栽种,自然也就没有粮食,要么去开荒,要么只能自卖自身。
段嬷嬷安抚下安氏说道:“夫人,老身想要说的并非是这个,老身想要说的是,若是主人家前往庄子坐镇的话,或许那些庄户就不敢乱来了。”
“毕竟,这主人家身边的仆人,跟主人家前往可是有本质的差别。”
安氏微微吃惊了下,立即想明白了段嬷嬷这话的真实意思。而是要让季云川去庄子,看庄户们是否用心干活?
安氏连忙跟身边的碧芝要手串,安氏就拿着手串不断数着珠子。段嬷嬷见状就低垂着头没说话,继续帮安氏按摩额头。
段嬷嬷是最为了解安氏的,安氏正是在思索中。若是有什么安氏难以下定决定的,安氏就会这般做,数着手串上珠子,才会逐渐冷静下来,并且想到最佳解决之法。
果然,过不了多久安氏就点点头:“嬷嬷,主人家长久不前往庄子确实不好。嗯,等季云川回来,记得让他来这一趟。”
有了这个决定后,安氏觉得最少有几个月时间不用见到季云川,心中忍不住高兴。至于什么头疼,啥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