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公文上说原则上禁止靠近哥谭，你还没有收到吗？”天使跟着杰森走进老旧的六层矮楼里。
“我想他收到了。”杰森停在一扇门前。
“？”天使微微歪了歪头，明明看起来已经三四十岁的他眼角有了皱纹，眼神却清澈得像个孩子。
“天堂驻守地球的使者给圣殿寄信说大天使长将降临哥谭。”杰森推开门邀请天使进去，“您来得比信上的时间要早些，不过您要找的人在里面。”
“那你是？”天使眨了下眼。
“杰森·彼得·陶德，我的恋人。”清冷的声音响起。
特雷尔走过来，他顶着一头微卷的白发，用红丝带在脑后系成低马尾，身上的纳米制服拟态成中世纪风格的衬衫长裤，那张酷似天使的脸没有做任何遮掩。
“啊，是你！刚才那个孩子！”天使看着特雷尔的脸，眼睛都瞪圆了，情绪外显得不像活了六千年，这也可能跟天使这种生物心智单纯有关。
特雷尔被噎了一下，他的外形确实还年轻，但怎么看都是成年人，用孩子来形容是不是眼神有问题？
“斐尔先生，我是特雷尔，也是你要找的‘陛下’。”特雷尔抿了抿颜色浅淡的唇，邀请天使进房间。
“呃，你好，特雷尔，称呼我斐尔就好。”天使下意识上前想要搀扶特雷尔，他总忍不住看特雷尔的眼睛，欲言又止。
“请进，斐尔。”特雷尔气息微有些急促，没有拒绝天使的搀扶。
杰森从“恋人”的称呼中醒来吗，他看向特雷尔的眼神从喜悦慢慢变成严肃。特雷尔的《演员的自我修养》没白看，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个身体虚弱还要逞强的倔强伤患，肤色都快比那头新染的白发更浅淡……杰森可不信特雷尔会因为资料里说天使怜悯弱小就对亚茨拉斐尔装可怜卖惨求认可，而且直接叫“斐尔”！
特雷尔想干什么？
杰森想起特雷尔最擅长的“钓鱼执法”恶魔召唤术，严重怀疑特雷尔对天堂也有企图。
特雷尔轻蹙着眉头扫了一眼杰森。
杰森挤开天使扶着特雷尔的手，并顺手把特雷尔腕间手环形态的弃民盔甲撸下来揣进兜里，然后将特雷尔往沙发上一塞。
“我去泡咖啡。”
咖啡早就泡好了。
特雷尔跟天使互相代表圣城和天堂说外交辞令。杰森将温度刚好适合入口的咖啡递给天使，然后坐到特雷尔身旁。
杰森坐得有些近。
天使嗅着咖啡的香气，发现正是他以前最爱喝的品牌，他忍不住小小地啜了一口。
上帝啊，连加奶和双倍糖的分量都刚刚好。
天使悄悄看向对面，后知后觉地发现特雷尔和杰森之间的气氛不太正常，这才回忆起特雷尔的介绍。
恋人。
对，没错，他们是恋人。男人爱上男人这种事情在人间很正常，尤其是近些年同性相爱还在有些国度属于政/治正确。
天使想起了恶魔，觉得原本温度正好的咖啡有些烫唇，他放下咖啡，不太自在地动了动，双手平放在膝上，端正坐姿微笑。
特雷尔低头喝了一口奶茶，掩去眸中的疑惑。
情报上说的天使亚茨拉斐尔温和儒雅、心地善良，但有胆子违抗天堂的旨意阻止世界毁灭，跟地狱的恶魔在人间摸鱼谈恋爱，还曾被天堂惩罚差点放逐，后又被上帝钦点为天堂新任大天使长，怎么会……浑身上下透着乖巧绵软好拿捏的气息？
第52章
079
天使是真的单纯还是装得太好？
特雷尔按住杰森的手阻止他出面, 声音有些中气不足地问斐尔：“你看起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请稍等，我们天堂的情报机构正在调整，信息收集比以前更快速完善, 只是我太期待回到人间, 还没来得及看。”天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公文纸展开，又掏出一副小圆眼镜戴上，看到纸上的字后, 眼睛猛地瞪圆。
天使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看看特雷尔再看纸上的内容，猛地站起来。
“啊……哦……你是……呃……”
他看起来像真的才知道。
地狱的恶魔领主第一眼见到特雷尔就认出他跟天使和恶魔有关, 特雷尔的人类身份在猫猫城也称得上尽人皆知……天堂的情报滞后性这么严重？驻守天使传回天堂的消息大天使长都不认真看的吗？
特雷尔若有所思地朝天使点了点头。
“你是我的孩子？”天使近乎崩溃地惊呼：“上帝啊，天使跟恶魔亲吻会生孩子？！”
特雷尔点头点到一半，僵住了。
杰森上前劈手夺过天使手中的纸，嘴角抽了抽，将纸递给特雷尔。
纸上只有一行发光的大字：【特雷尔是你跟克劳利的孩子，带他回天堂，绝对不能让他被地狱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