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万籁俱寂,幽暗冰冷的地牢里,黑衣男人静默而立,眉目冷峻俊美,一双眼狭长幽深,正静静望着自己。
被背叛的痛苦剜心般绞得人窒息,江渔沉静地看着他,淡淡道:“柏俟,你倒真是我的好徒弟。”
柏俟沉默不语,半晌后才瞬身立在他面前,宽厚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轻轻的叹息声幽幽落在耳边。
“师父,你且睡吧。”
突然涌起的睡意潮水般席卷而来,江渔没多做挣扎,很快便坠落到黑暗里。
那三天里,柏俟仅用了两天来研习心法,而最后一天,他则独自潜入杀死了魔教教主。
浴血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立在主座上,未消的戾气犹如地狱罗刹,手上执的剑滴答地流着殷红的鲜血,在尸横遍地的地面上开出一朵朵诡丽的花。
他漫不经心地扫过脸色发白的众人,俊美如天神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里。
“这魔教教主的位子,我要了。”
令整个武林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魔教,他却偏偏感兴趣。正统人士容不下他对师父惊世骇俗的情愫,他便要做这最强大之人,将所有反对的人杀尽,随心所欲。
没有谁能够夺走他的师父。
第十四章 必须保护好我徒弟(7)
赤红色的帷幔款款而落,身下的床榻宽大柔软,入目的摆设皆精致而绝伦。
江渔怔怔地看着身上一袭降红色的金绣锦袍,针脚细密,质地上乘,如灼灼的花朵,艳丽而魅惑。
他面无表情,轻轻晃了晃脚踝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幸好上一个世界已经有过这种被关起来的体验,不然他又得疯一次不可。
他懒懒倚着床头,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沉默得盯着雕花的窗子发呆。
空空如也的内力,完全使不出来的力气,他又一次陷入了身不由己的境地里。
想到骗得自己团团转的柏俟,心口就疼得一阵发麻,亏自己还尽心尽力地教他武功保护他,到头来反而栽到他手里。
这还怎么把剧情走下去!
窗外的天色愈来愈暗,屋子里没有点灯,静得几乎都听不见呼吸声。
踏进屋子的柏俟一顿,差点以为师父又消失的恐慌感一瞬间攥紧心脏,他凝神仔细听了听,然后眉眼舒展开来。
他慢条斯理得踱步到桌前点上蜡烛,如豆的火焰一闪一闪,将整间屋子都洒满淡淡温暖的光芒。
“师父。”
低沉的嗓音蛊惑般令人沉溺,气势霸道的男人俯身逼近,目光灼热得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口一口吃下去。
长长的墨发随意地披散开来,莹白如玉的面庞冷漠疏离,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抿起的唇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清俊如画,精致美丽,像是被摘下的高岭之花,一下子就被狠狠攥在手心里,任人肆意蹂/躏。
绛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衬得锁骨异常白皙,魅惑至极。
全身血液都涌到头顶,神经兴奋到战栗不止,柏俟伸出手慢慢摩挲着江渔的薄唇,眼眸晦暗,声音沙哑。
“我就知道,你穿这件衣服一定好看。”
江渔一动不动,任温热的手指沿着自己的脖颈慢慢下滑,探入薄薄的衣服里。
“柏俟,放了他们。”
清冷的嗓音明明已经听了十几年了,却还是能瞬间令他悸动。
柏俟愉悦一笑,凑近他的耳垂低语,炙热的语气毫不掩饰。
“师父,我想要你。”
江渔低笑一声,抬起眸来看他,眼角无意带上一瞥风流情韵。
柏俟的呼吸窒住。
“柏俟,我答应你不会逃,但你要放了他们,并且发誓永不再入武林。”
被瑰色包裹的神识瞬间清明,柏俟微微一笑,将他温柔地压在床榻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墨黑。
“师父真是贪心。”
他呼吸变得紊乱,一只手扯下江渔腰间的带子捆住他的手腕压至头顶,一手贪恋地触摸着掌下温热紧致的肌肤。
江渔抿着唇淡淡地看着他,脸色发白,身子几不可闻地颤抖着。
“别怕,我会尽量温柔的。”
柏俟目光蔓上暗红,怜爱地吻了吻他凉薄的唇。
江渔无力地弓着身子,高高昂起的脖颈脆弱而美好,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在身下颤抖着。
心心念念许久的人终于得到,柏俟好似失控般任心里的恶魔肆虐冲撞,只想贪恋这温热的美好,想要再靠近一点,想要把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暗沉的红缓慢地凝在眼眸,如同烙印。
窗外的日光淡淡地投进来,如同金色的丝线绕在手上,连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衬得手腕上的一圈青紫勒痕尤为醒目。身上像被反反复复碾压过,每动一下都疼得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