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武没想过,他可以不靠李素节就“上岸”,反水得彻彻底底,“徐大人,之前对不住。”
潘武一面收回了警告李素节的剑,给下人眼色把人拉走,一面眼中不加掩饰地露出贪婪,继续对徐有功道:“可那都不是我打的你,是王权苦这个老匹夫干的好事,你若有那宝藏的线索,我便与你联手!你说什么都行!包括……给你和你兄弟报仇都行!”
说道报仇,徐有功脸色倏然一白,“我的几位兄弟怎么了?”
潘武连忙说:“没有,我指的是那位爱骂人的,他被王权苦打的事儿,我可以给你打回来!他们啊,都活着呢!”
徐有功这才松口气,但李素节踉跄了。
一路走来,他始终觉得自己手里的权利时有时无,轻轻的风一吹就散,可是,也从来没这么无力过。
王权苦那边对他摇摇头,低声示意他们赶紧走,但李素节突然一把将王权苦推了出去——
“都是他的主意,徐有功!本王没想要跟你作对,都是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王伏胜!”
李素节绝不可能丢掉宝藏!
“他骗了我,他说他是奉了……奉了父皇的旨意,对,父皇让他来的,一定是父皇和妖……和母后,天后想要害我,不!就是王伏胜要害我!父皇和天后不会……不会……就是他!”
李素节的转变也在徐有功的意料之中。
但是潘武看傻了,这人怎么这么快出尔反尔…
李素节接着把所有的罪责推给王伏胜时,直接上脚踹,他没办法!他等着这笔财富来发家!他也不能丢命!丢掉的话,他母亲的死……他们萧家,还有他……就再也没有复仇的可能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王伏胜年纪大了,加上关在监狱里一个寒冬,腿脚没有之前灵便,但他还是有武功底子的,可他没反抗,就这么装作不设防地被推在地上,全程没反驳。
他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的,他知道——
自己是再次选错了。
可他暂时不想说话,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了,李素节很可能现在就杀了他。
徐有功没管他,也是因此缘故,如果他现在管王伏胜,那么只是让李素节更加发疯,他只是趁着眼下的档口,问清楚——
“四皇子不必跟我解释,日后跟天后解释就好,至于潘帮主,比起,四皇子的事,天后陛下急召我回去,是更注重漕运,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了解一下,福宅那家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家中悬挂的都是男子……那些男子是漕帮的人么?”
这话说的,就让李素节侧过头,有些疑惑,那些不是福宅的人吗?
潘武则是低头,而徐有功剧烈咳嗽,霄归骅上前给他服药,吃了药后,徐有功才平复,潘武也不打算隐瞒,直接道——
“男子,有福家的,也有漕帮船上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本想着,用他们家的凶杀案,把他们两个老爷找回来,因为所有人都在传,他们两个知道宝藏的秘密,所以才早年就消失不见……”
徐有功当然没说那两张白皮的事,眼神闪了闪追问:“那么,福宅的女子……”
潘武别开脸看向别处道:“可不是我啊,我一个没碰,但是你知道的,走水运的,哪个男的憋得住……而且女子上船本身就危险,有些性子刚烈的死了,还有的……你也看到了,我们漕帮男人都会被冻死,何况是女……所以……后面都死了,本来想要挟来着……但这事儿不是我干的,后来干这些事儿的也都冻死,饿死……或者出意外死了,总之都死了。”
潘武这番话等于说是给了徐有功一个“不了了之”的答案。
徐有功的手在被子下愤怒地捏拳,“明白了,虽然我早就想到了,能把福宅所有人都杀了,一夜全部运走人头……除了漕帮没有第二人……”
所以,他才第一时间去漕帮干活儿,想要打听个一二,然而他还没问到,就遇到眼前事,而眼下的一切跟他的猜想倒是不差太多——
“所以你把漕帮死的也挂进去了。”
“对,我只是想让那两个兄弟回来把宝藏说了,可……根本没有线索。”
潘武说完,徐有功深吸一口气才说下去,“他们死了,而你杀了福宅那么多人。恐怕不好办。”
潘武皱眉道:“我说徐大人,杀人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
顿了顿,潘武一反了态度,其实——
什么天皇老子,什么都是假的!他只要利益!
利益驱使他做出了决定,直接道——
“我说徐有功,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说废话,我给你敬酒不吃,你非要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杀了你的兄弟,或者眼下你只有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