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衣物的遮蔽，可能清晰看到那些死尸身上千疮百孔的痕迹，上面还有无数只蛆虫在洞壁上爬行，有的甚至在缝隙中钻来钻去。
“看来不止你一个人想到了这个地方啊。”亦瑰感叹道，“这里不见天日，也没有什么食物来源，同类相食怕是他们想到唯一的方法了。”
因为他们是突然出现的，周围人一直抱着警惕的态度，倒是没敢对他们做些什么，只是一直围在他们身边。
如果换个软弱可欺的普通人，有可能刚一下来就成为了别人的腹中食了。
“走，我们往里面看看。”楚钰说，没理会那些或是贪婪或是惧怕的目光，径直走向里面的空间。
“小楚？”
还没走两步，熟悉的声音就喊住了她，只见方斯年一脸惊喜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没想到真的是你，还以为是我看花眼了呢。”他激动极了，拉着楚钰和亦瑰的手不愿放开，“你和亦瑰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目光看向怀里的男孩，楚钰说：“嘟嘟受伤了，他经不起颠簸，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平稳的地方让他养伤。”
“于是，我就想到了下水道。动物的身体太过庞大了，应该是进不来这里的。”
“果然，小楚的脑子就是灵光。”
方斯年赞叹一声，然后凑近小声说：“走，这里不太平，我先带你们去安全点的地方。”
“我和白桃能找到这里，完全是靠着之前的经验，没想到还有别人能来到这里。”他边走边说。
“白桃也在这里吗？”楚钰问，她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他现在在帐篷里休息。”方斯年解释道，“小桃能来这儿在我意料之中，因为我们当时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就是全靠躲在下水道里。”
“这次刚来到这个世界，我发现自己是一个人，身边还有很多动物在搜寻人类，就赶紧钻进了下水道里，我想小桃肯定也跟我一样。”
“再加上这个城市的下水道是相通的，于是我到处行走打听着，很快就找到了小桃。”
话语停顿了一下，方斯年问：“你们有见到其他人吗？”
“没有。”楚钰摇摇头，“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遇到了亦瑰跟嘟嘟。”
“哎，这事说起来也怪我。”方斯年有些自责地说，“我看到猫咪之家之后，有些受刺激了，居然忘了跟你们交代下水道是最安全的地方。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
“方叔，这也不是你的错。”楚钰安慰道，“他们肯定都好好活着呢。”
两人的谈话被一声短促的惊叫声打断了。
“等等，那是什么？”
亦瑰惊恐地指着身边跑过去的几只老鼠，问道：“它们为什么没有变大？这会不会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上面的动物？”
“放心。”方斯年笑着安抚他，“这些老鼠跟上面那些怪物可不是同一个物种。”
“在庇护所里时间仓促，我精神也不太稳定，很多细节性的东西都没有跟你们交代清楚。”方斯年补充道，“这个末日不是说将所有的动物都巨大化，而只有被人类饲养过的宠物产生了变异。”
“其中也包括饲养过后，被抛弃的流浪猫狗。但至于地下室这种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人类的老鼠，当然不在变异的范围内。而野外的那些大型动物，也都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这样啊。”
亦瑰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被惊吓到的心情。
随着他们继续往下水道的深处走，各种小昆虫小动物也是层出不穷。
“方叔，你和小桃一开始就在这里了，可能有所不知，现在世界的情况跟之前不太一样。动物们进化出了智慧，没有继续无差别伤人。”
楚钰说着，讲述了自己跟亦瑰的经历。
“但是，他们依然想要将人类赶尽杀绝，不是吗？”方斯年说，“你口中的阿金和阿波罗终究是少数派，大多数动物天生就对人类抱有恶意。”
“像是我在视频中见到的三只流浪猫，有极大可能他们就是杀死我妻女的罪魁祸首。”
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方斯年厉声道：“它们是我小区附近的流浪猫，末日前，我见过女儿多次给它们喂食。如果不是家庭条件不允许，她就要把它们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