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年看向师尊,见师尊轻微摇头,便回道:“多谢赵老盛邀,只是我二人今夜还有事便不多留了。”
两人匆匆离去,其余人想去那院子里看看是何人作乱,却被结界隔开。
沈轻寒同宋安年去了胡府,宋安年推开房门。
胡夫人正侧坐在床边,窗户被打开了一半,月色洒落在她身上。
“夫人在想什么?”
她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想我女儿要死了。”
宋安年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夫人可认得这个。”
铃铛声响起,胡夫人回头看去,笑了下道:“认得。困魂铃。”
“夫人是从何知道这是困魂铃的?”
胡夫人笑着答道:“我既然答应了旁人自然不会吐露。”
宋安年看着面前这位平静的女人,这位可与刚才那个疯女人不同。心思缜密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胡夫人起身走到桌旁,“我知道二位心中有疑惑,但能否坐下听我讲个故事。”
沈轻寒坐下看向面前这位过于平静的人,道:“夫人要给我们讲过什么故事?”
胡夫人声音温柔,她轻声道:“我有个女儿,胆小怕事敏感自卑,不得我丈夫喜欢。她自小就怕生,喜一人出门见过她的人也少之又少。她喜欢去往后山,后山的蓝铃花开的美,我以为她是爱美的年纪到了。只是那天她离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回来的是一个杀人的恶魔,我杀不了他自然有人能帮我杀他。”
“夫君,最近的铃儿怎么不正常?”
胡玉书厌烦道:“哪里不正常?铃儿这样子不是挺好?你难不成还想她变成以前那副样子?”
“可是……”
胡玉书厌烦的看着她,“可是什么?覃儿体弱也没见你这么关心。”
胡夫人深深的看了眼面前对她一脸不耐的男人后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我去求了所有仙门,仙门也来看过来了,所有人都说她没问题。可我知道她已经不是我的铃儿了。”胡夫人讽刺的笑了笑,“我的铃儿从前不被胡玉书喜欢,她被那个外室的孩子欺负了不会还手。之后那个心思狠毒,长袖善舞的怎么会是我的孩子?”
“我都说了她就是铃儿,你怎么就不信?你请这么多人是要害死玲儿吗。”
“就是母亲,我都说了她就是姐姐。”胡玉覃笑嘻嘻道:“母亲你是不是疯了?”
胡夫人看着他们,突然冲过去抱住胡玉铃,“铃儿,娘错了。我是不是真的病了,我怎么会不认识我的铃儿了。”
胡玉铃哭的梨花带雨,“娘,不是你病了是铃儿不想在做那个曾经胆小懦弱的自已了。”
胡玉书看着这一幕,笑着道:“这才对,一家人就该这样。”
回想起这些胡夫人又笑了,“我怎么会没有疯呢,我怎么会不疯呢?我要杀了她,我不仅要杀了她。”
“我等了好久,准备了好久,久到我自已都意识不清了。”胡夫人说着说着就笑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寻到了让她永不超生的办法了,不是喜欢夺舍吗?那就永远死去吧。”
“这么些年她杀人我递刀,她想杀谁我就帮她递刀埋尸,她不是喜欢杀人吗?那就多杀一点,再多一点。”
宋安年静静的看她,待她冷静后,问道:“那花神呢?那些死去的女子呢?”
胡夫人笑着道:“花神?死去的女子?那又与我何干?”
沈轻寒淡淡看一眼:“那魔族中人没告诉你花神雨翎的转世就是你女儿胡玉铃。”
胡夫人愣了一瞬,笑笑道:“那又如何,她终将不是我女儿。”
窗外的雷电划破黑夜,刚才月明星稀此刻却乌云满天。
沈轻寒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出了房门。宋安年也跟在他身后出来了。
母亲,丈夫,好亲近又无比陌生的人。
雷电接二连三劈下,宋安年突然出声,“师尊,他们真的爱她吗?”
沈轻寒看着远方不答,他不懂爱,但也知他们并不爱她。
雷电劈了一夜,次日清晨后山的蓝铃花全部凋谢。
那具人人惧怕的碎尸新娘在昨夜的雷电里夜里悄无声息的飞升了。
蓝铃镇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只是可惜后山那些蓝铃花了。
有不少人想去后山种蓝铃花,但无论是谁种下去的就是不活。
宋安年同沈轻寒离开时镇上锣鼓喧天,不知又是哪家在办魂飞婚事?
这件事说结束却并未结束,胡夫人死在了胡府,困魂铃是如何被魔族从念悲寺镇邪塔下出来的他们也无从得知。
自从蓝铃镇出来后宋安年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沈轻寒知花神的事对他冲击太大,便将仙舟停在了中途路过的云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