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可还记得你七岁那年答应为父什么吗?”
林镇北拍案,林晏依旧轻慢:“记得,儿子当时说‘这辈子不再碰枪’。”
林镇北深吸一口气:“你既然记得,为何要碰枪,为什么要练宋家的枪法?”
“儿子只是不服气,为什么大哥可以练枪,儿子却不可以。”林晏话语间夹杂着委屈之意。
闻言林镇北愣了一下,随即温和语气颇为语重心长道:“为父当时的确态度强硬了,可你为何要练宋家的枪法?”
林晏神情淡漠从容道:“不过是凑巧罢了,再说了儿子处处压宋昭一头,父亲觉得不好吗?”
林镇北拧眉,看着那双始终波澜不惊的眼睛,似乎先前的委屈是假的。
“罢了,木已成舟,以后你不许再用宋家枪法,若是还想练枪就来书房找武籍,现在回自已的院子,禁足一月。”
林晏点头:“好,儿子明白了。”
林镇北摆手让他退下,看着儿子离开的身影,他心里有些动摇,那个位置是否要给林晏?
罢了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真到那天在做决定不迟。
如今过完年了,那件事也可以行动起来了。
很多事已经和前世大有不同,白陌提前当上了尚书,在林晏的暗中操控中,南诏国也已经统一,宸国和漠北他并不担心。
至于苍玄,他也没管,虽说萧奉祺回到皇室的时间和“梦里”的不一样,但是他依旧是太子,且无人撼动他的地位。
林晏也不担心林镇北,待他登上那个位置,将林镇北的权力完全架空,届时他与孙钰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得知林晏只是被禁足,孙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至少没有挨打。
长安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半夜的敲开他大哥的门。
“长安?夜深了,你是有急事找我吗?”孙钰正要离开,没想到长安会来找他。
长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道:“大哥,你怎么就那么坚定,你和晏哥就一定有结果呢?”在他看来林镇北就是最大的阻碍。
孙钰面上倒没什么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大哥知道你关心大哥,此事你不用担心,你大哥和你晏哥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
顿了一下他狐疑的看着长大了的弟弟:“长安,你不会是怕相爷除了我吧,之前不能在信里说,现在大哥告诉你,相爷想要除掉我并不容易,
若是你怕日后影响到你的亲事,等这几日忙完大哥就帮你迁户,这样就影响不到你。”
长安一脸严肃:“大哥,你说的我不完全认同,我的确担心相爷除掉你,但是我要是怕流言蜚语就迁户,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孙钰微微惊讶,感叹道:“是大哥的错,大哥给你道歉,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长安点头:“没关系,我原谅大哥了,晏哥说让我好好准备,明年考麓山学院,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栽培,大哥早些休息,我先回屋了。”
“好。”
孙钰暗自感叹,长安变化好大,性子不再怯懦,话语间透露着坚定,原本打算他识字明理懂法就好,现在他咬着牙要参加科举。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么多年孙钰已经不怎么怨林镇北了,从始至终重生,唯一的夙愿就是与林晏在一起,若是林镇北起了杀心……
那也不能怪孙钰心狠手辣,他的忠心和赤忱经不起第二次辜负。
老天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不可能再给他第二次。
林晏百聊无赖的躺在床上,暗搓搓地骂孙钰怎么还不来,他都要睡着了。
孙钰自知迟了,买了酒和炙肉给林晏赔罪。
孙钰翻窗进去,床上的人背对着他,似乎在控诉着自已的不满。
他轻快的走到床边,揭开酒坛,又把揣在怀里的炙肉拿出来。
酒香夹杂着肉香,床上的林晏再想装睡,也装不下去了。
“好阿晏,看着酒和肉的份上不要生气,好不好?”
孙钰轻声哄他,林晏冷哼一声坐起身来,孙钰顺手给他披上外衣,少年颇为傲娇的说:“还不够,光有酒肉可不能让我消气。”|
孙钰宠溺一笑:“好,那阿晏先吃酒肉,再吃我,好不好?”
闻言少年轻哼一声嗔怪他:“不正经!讨厌死了!”话是这么说,嘴角却是噙着笑意的。
孙钰买得多,足够两人吃了。
后半夜等林晏吃饱喝足过后,孙钰才翻窗出去,把窗户关好,他又才离开。
心情愉悦的他,并没有发现角落里神色复杂的林铖。
原想着弟弟被罚了,肯定睡不着觉,自已下值了带些吃的来看看,谁知差点成“捉奸”了,还说着要把那个贼打一顿,现在没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