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看着那个浅的不像话的疤痕,忽而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这个疤还能在他手上多久
孙钰失魂落魄的回到住所,长安看见他那高高肿起的脸,吓了一跳。
“将军,你怎么被人打了?小的这就去取冰来。”
孙钰一言不发,任由长安拿冰块敷脸,林晏手腕上的那疤痕,赫然在目,孙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疤痕是一个牙印,很浅很浅,仿佛下一刻就会从他手腕上消失。
孙钰知道,那个牙印的主人是谁,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悲凉。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林晏不对他敞开心扉了,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宋千寻死的时候他到底有多痛呢?
亲眼看着自已的爱人死去,甚至是亲手杀死自已的爱人,比林晏自戕还要痛上千倍百倍吧。
孙钰不敢用自已做比较,他怕自已在林晏心里什么都不是……
却又怕自已有那么一席之地,若是自已死了,林晏会不会有一丝丝的难过?
心中苦涩,两行清泪悄悄的滑落。
孙钰不知道的是他死后,林晏几乎陷入疯魔状态,甚至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林晏病倒了,当天夜里就发起高热来,张伯开好了药,玲儿就赶紧去煎药。
苏悦儿守在他身边满面愁容,林镇北眉头紧锁,看了看儿子那病态的脸庞,面色更加阴沉,转身去询问院里的仆从。
“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为何晏儿会发起高热?”
迫于压力,有个小厮颤栗者回答“回相爷,当时,当时公子不知为何暴怒,赶走,赶走了孙将军,后来后来就将屋子里砸了个,砸了个稀巴烂。”
闻言林镇北脸色愈发难看,摆手让他们退下,院里跪着的仆从们如蒙大赦,麻溜的离开了。
第36章 棋局已成
林镇北去了孙钰的住处,长安见他面色阴沉,顿时心乱如麻,他们将军莫不是被相爷打的?
将军做事素来周密,长安想不到林镇北为什么打他,只得恭恭敬敬的行礼。
林镇北语气不善“孙钰呢?”
长安身子伏的更低“回相爷,将军在书房。”
长安想要给他带路,却听到林镇北让他下去,他不得其法,老老实实的退下。
林镇北自已往里面走去,孙钰住的只是个两进的宅子,前庭却布置的很雅致,一棵海棠树,树旁养了一池莲花。
海棠花未谢,池中莲待放。
“哼,倒是雅致。”
林镇北冷哼一声,抬脚往后院走去。
孙钰在书房绘丹青,他的学识书画皆是林镇北所授,林镇北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半个师傅。
桌上所绘乃是他初见林晏时,林晏的样子,三分清傲,红衣又衬出三分妖异。
孙钰不自觉的勾唇,却牵扯扯到脸上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
忽然,他觉察有人进了院子,赶紧把画收起来,把一旁的卷宗打开,收敛好气息和情绪,赶紧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面色阴沉的林镇北,赶紧行礼“属下参见相爷,有失远迎望相爷恕罪。”
“相爷,里边请。”
说着侧开身子,做出请的动作,林镇北嗯了一声进了他的书房。
“太后寿诞后,你就请旨回北疆吧。”
林镇北此言一出,孙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可他把这一切藏的很深,身上连气息都没有变,只是顺从的接受“是,属下明白。”
林镇北拍他肩膀“你明白就好。”
说完就要离开,孙钰送他到大门口,见他走远孙钰才转身回屋。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林晏喝下药半刻钟后就不再起高热,沉沉睡了过去。
见他无大碍,苏悦儿松了一口气,离开了,但是面色难看。
玲儿暂时睡在耳房,怕林晏半夜病情反复。
好在一整夜林晏都没有再起高热。
今日便是太后寿诞
萧奉祺的位置与林镇北平齐,皆在皇帝之下。
只见林镇北和他夫人,不见林晏,萧奉祺没觉得有什么,只当是林晏不喜欢这种宴会。
同时也纳闷起来,林晏刚回来,他就递了玉牌,可还是没传他见面……
一下子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不过无妨,他还要再待上一段时间才离开,总能见到林晏一面。
宴会开始了好一会儿,时机成熟萧奉祺起身朝皇帝拱手“陛下,奉祺听说天启江南的女子温柔小意,
本宫有求娶之意,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一时间宴会安静下来,苍玄国富强,天启国稍逊色,苍玄太子求娶,他们岂敢不应?
皇帝脸色不变“自然是可以,只是江南离上京极远……”
萧奉祺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无妨,不知皇后,可知江南有无适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