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尔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陈子硕见他脸色不对，急忙笑着解释：“其实你别看网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就相当于用科技手段，做个手术而已，还是跟正常生宝宝是一样的。”
安杰尔转眼看他，满脸的不认可：“一样？这还不是要别的女人给你生，只不过是换个说法，找到一个自愿的人。”
话是这么说，自来母子连心。
就算一开始，把什么都谈妥了，女人也答应只是帮忙，不会管生出来的孩子给谁，怎么抚养。但十月怀胎，刻在骨血里的本能，还是很大可能会放不开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到时候麻烦事又是一大堆。
安杰尔有些话不愿意说出来，是怕陈子硕用别样的眼光看自己。
就算是留有他血脉的孩子，安杰尔也没有自信能够爱他们，他爱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谁都无法比拟。
更别说，要自己眼睁睁看着子硕的血脉跟别人的融合，那就更不可能，他完全无法接受。
“你不想我跟别的女人拥有一个孩子？”
“当然。”
“那不然怎么办？”陈子硕窝在他怀里，嘴巴翘得老高，低声嘀咕，“我们都是男人，都生不了孩子……”
陈子硕早就设想过很多种，安杰尔对这事的态度反应会如何。包括此时这样的反应，但真正看到他是不认可的态度，还是觉得气馁。
这就代表这事还得再商讨，或者得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可哪里还有更好的办法啊？！他总不能把希望都寄于在，安杰尔能找到让自己永生，这种近乎不切实际的可能上吧？
安杰尔看他低着头，不用特地去看他的表情，但从那语气里，都能听出他有多失望。
“你这么想要孩子？”安杰尔揽过他的肩头，吻了吻他的发心，“非要不可？”
陈子硕眼巴巴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渴望跟哀求：“嗯……虽然主要是怕你以后一个人孤独，但私心其实也是想要孩子。”
安杰尔看着那双盯着自己，麋鹿一般可怜至极的眼睛，有再多想要拒绝这件事的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无声对视着，彼此眼里的情绪，都是极其复杂。
安杰尔应不了这件事，陈子硕也无法就此放弃。
忽然间，陈子硕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一下转变，紧紧盯着安杰尔的脸一动不动。
“怎么了？”安杰尔被他这么盯视着，心里无奈，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么看着我。子硕，这个事，我想还是……”
“安杰尔！我突然在想！”陈子硕猛然打断了他，自顾自发问，“之前我查过很多资料，大多都说，天使是上帝创造出来的，对吧？”
安杰尔不知道他脑瓜子里，是不是又生起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谨慎地点了点头。
“那天使本身，能生孩子吗？”
安杰尔一时没有回答，因为他害怕回答后，陈子硕会把问题，渐渐拉向自己最不愿意提及的那个方向去。
陈子硕见他久久没有回答，一副冰山脸，但眼神里露出些许动摇，追问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可以吗？！”
“……可以。”
陈子硕眼睛一亮，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安杰尔抢先一步又说道：“但是，天使一般不会选择生育。”
果然，就看见陈子硕眼里的亮光黯淡了一点，疑惑问他：“为什么？”
“天使跟人类种族不一样，拥有永恒的生命去相恋，注重的当然是精神层面以上的东西。像人类在本能上，需要在短暂的人生时光里，流传子嗣，延续血脉这种事，他们基本不会考虑。”
“可是，不会考虑不代表不想吧？只要想的话，一样也可以生下孩子啊！”
安杰尔无奈地叹了口气：“没错。但那又如何？你还想让我生孩子？”
陈子硕眼睛眨了眨，整个傻眼。
看到陈子硕露出这种表情，安杰尔马上懊悔，因为自己太过心乱心急，不小心说漏嘴了。
陈子硕傻了很久很久，然后两眼突然放光，神情因为内心极力压抑的激动而变得有些扭曲，他一手紧紧抓住安杰尔胸前的衣服，兴奋地凑过去：“安杰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能生？！”
“我不能。”
安杰尔皱紧眉头，当下马上否认，想要推开陈子硕，可怀里人紧紧挨着自己不肯动，他没法子，只能坐在原位，无处可逃。
“你骗人！”陈子硕两手掰过他的脸，面对自己，四目相对之下，谎言难逃，“你可以生·孩·子！是不是！”
“我……”
陈子硕硬逼着自己，跟他近乎脸贴脸对视，安杰尔再想说谎否认，也肯定瞒不过，只能选择沉默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