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眉心放松开来，又陷入了沉睡。
顾铭珩把沾染自已信息素的衬衣，放到omega身侧。
最后又贪念的看了人一眼，这才去赴约。
咖啡厅。
橙黄的灯光，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包间里，祁澜搅了搅咖啡，目光散漫的看向顾铭珩。
“你跟舒望一起来的这里？”顾铭珩眼神锐利，看向祁澜的目光不太友善。
祁澜勾起嘴角：“不，准确来说，我是最后一个来的。”
言下之意是上辈子的事情，我都清楚。
顾铭珩眯了眯眼睛。
祁澜这人，手段阴险，上辈子他费尽功夫，也只把人驱逐出京城。
本以为对方会安分守已，没想到竟起了谋逆的心思。
上辈子已经过去，他们各自都有自已的立场。
既然身不由已，那就没必要计较。
但如果祁澜杀了小帝王……另当别论。
顾铭珩切入主题：“你逼宫后，发生了什么？”
没有他部署，祁澜闯入皇宫应该很顺利。
祁澜把放在咖啡上的手挪开，他靠在椅子上，正视顾铭珩。
“他自刎了。”
“你说什么？”顾铭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激动的直接站起了身。
“我告诉了他你的死讯，但还没来得及放过他，他主动提出让位于我。”
祁澜看着顾铭珩不形于色的脸，欣赏着他的表情。
痛心，震惊，自责，难过……
无比复杂。
他想：大概是后悔就那么死了。
顾铭珩喉咙发涩，好半晌才问：“他提了什么要求？”
祁澜淡淡道：“把你葬入他的皇陵。”
“他说这话，你为什么不阻止！”顾铭珩双目猩红。
脸上是压抑不住的迁怒。
祁澜嘴角抽了抽：“我当时只以为他找不到你的尸体，让我帮忙，哪曾想，他说完便拔剑抹了脖子。”
他叹息一声：“他对尘世没有半点眷恋。”
顾铭珩怔愣的坐回椅子上。
他捏紧拳头，嘭的砸在桌上。
祁澜看了一眼大理石桌，不禁想，换成玻璃或者木质桌子，会不会直接碎开。
第75章 一定是在装
“他还说了什么？”顾铭珩颤抖着声音再次出声。
祁澜回神，摇了摇头：“没了。”
顾铭珩脸色惨白，他死死咬住嘴唇。
直到血腥味传入口腔。
祁澜忽然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你也不知道他会殉情。”
他跟顾铭珩，上辈子算是对手吧。
好歹比外人多一世的交情，劝一两句也没什么。
“你懂个屁！”顾铭珩恨恨瞪他。
祁澜：“……”
好心当做驴肝肺。
顾铭珩其实也知道，怪不了祁澜。
只是他忍不住想，要是他见了小帝王最后一面，会不会是不同结局。
祁澜没同情心道：“他不过比你晚几天死，你们已经隔了二十一年。”
“要是他活到老，你们岂不是又只能错过。”
顾铭珩：“……”
他此刻想杀人。
祁澜在他杀人的眼神下，淡定喝了一口咖啡。
“对了，我爹还是上辈子那个，我妈也是。”
顾铭珩皱眉，眼神露出疑惑。
“我怀疑皇陵有问题，埋进去的都回来了，不过有上辈子记忆的人，就我们三人。”
祁澜研究这个问题很久了。
老皇帝，也就是他爹，还是只喜欢祁陵这个儿子。
祁陵的母亲，跟皇后一模一样。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
老皇帝对皇后有感情，准确来说，是爱屋及乌。
而对他们母子，只有责任。
顾铭珩无情怼回去：“就算皇陵有问题，你还能回去挖开？”
祁澜：“……”
那当然不能。
他啧了一声，反问：“重点难道不是我信守了承诺？”
顾铭珩：“……”
四目相对，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祁澜冷嗤一声：“要不是我，说不定你们连这辈子都没有。”
顾铭珩：“……”
他深呼吸一口气。
不得不说，祁澜这句话戳住了他的痛处。
他想了想，反戳回去：“你怎么死的？”
祁澜并不想回忆。
“我该走了。”
顾铭珩心里堵了一口气，咽不下去，又无从发泄。
祁澜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说：“上辈子我欠你们的，已经还了。”
言外之意是，不必告诉舒望他的身份。
顾铭珩望着他的背影，整理情绪。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从来没想过小帝王会殉情。
想起舒望摸脖子的动作，他心一痛。
他捂住心脏的位置，脑海里闪过舒望熟睡的模样……
他想见他，想把人拥入怀里。
想问问他，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