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发生什么他就想不起来了。
没想到人生仅有的两次断片，一次是新婚，一次是离婚。
这点小事要是非要查调一下监控就知道了。不过陶子衍现在没有那份闲心。
成年人的世界，不管晚上再疯再闹，白天还是要装的人模狗样的去上班。
陶子衍也是。
屋内没有换洗的西装，他洗澡之前打了个电话喊张赞过来送一趟。
张赞办事爽快利落，很快就把衣服送到，双手递过来的时候，欲言又止的小动作陶子衍看在眼里。
问：“有话就说。”
张赞：“我来的时候，乔先生还在门口。”
陶子衍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马上九点了，九点半他还有个会。
考虑到乔西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好，吩咐张赞：“让前台派辆车给他送回去，我有时间再找他。”
张赞收到指令立马退到门外，跟乔西说道：“老板说了，他不顺路也没时间送您。我这就给您叫辆车送您走。”
说完后，在乔西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张赞走在前面带路，故意走的很慢，用并不小声的音量感慨：“哎呀，网上有句特流行的话怎么说来着。想送你回家的人东西南北的顺路，不爱你的人一年四季都没空。”
“乔先生，您听说过这句话没有？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您觉得呢？”
回头看了眼被臊的脸色青白的乔西，得意一笑：“请吧。送您回家。”
第60章 敢离
陶子衍平时生活上看起来一副矜贵大少爷的懒散模样，在工作上却是十分严谨认真。
心情好的时候遇上下属做错了事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情不好的时候……谁被抓去眼前单独汇报工作谁就自认倒霉吧。
电视剧里总写年轻帅气的霸道总裁能勾的全公司上到五十岁的保洁阿姨，下到二十出头的应届毕业生春心萌动。
实际上呢，心情不好的总裁只会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噤若寒蝉的苦。
陶子衍这一天那是一点没闲着，把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喊到面前抽查汇报工作。
挑剔的就像过年时候饭桌上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亲戚似的，总能找出来茬。
平时在公司里都是高管，走路都带风，今天却被训的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解救他们的，是一通来自陶董的电话。
陶泊元临近下班时间接连打进来好几个电话，他打一个陶子衍摁一个，打定主意不想接。最后被骚扰的不厌其烦，把陶父拖进了黑名单。
消停没两分钟，张赞拿着手机敲门走了进来，话筒，小声的跟陶子衍汇报：“陶董找您。”
儿子挂自己亲爹电话没问题，张赞哪敢挂自己大老板电话。
陶泊元正是抓准了这一点。
陶子衍被老头子的执着气笑了，接过电话先发制人，直接说道：“又是立马回家？”
陶父一噎，道：“对！”
陶子衍闭着眼睛一想都知道这通电话的用意，离婚那点破事估计江亦又去老头面前告状去了。
反正这顿骂早晚得挨，躲也不是办法。
陶子衍这次应的倒是十分爽快：“成，我下班就回去。”
准时下班回了老宅。
回家之前特意在休息室里挑了一件风衣拿上。
晚上天挺冷的，万一老爷子发火又扔茶杯，弄一身水，好歹也得有身换的衣服，不至于太狼狈。
陶子衍车开进院的时候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
“我爸在哪呢？”
管家朝着二楼一指：“书房呢。”说完又低声嘱咐了一句：“正在气头上呢，你可别惹他。你爸岁数大了，血压高，经不住你气。”
“晓得的，陈叔。放心。”陶子衍把车钥匙递给他，转身上了楼。
“爸，我车停楼下的声音您没听见啊？关着门是什么意思啊，让进不让进啊？”陶子衍斜倚在书房门板上笑嘻嘻喊话。
“滚进来！”
书房是纯中式装修，全屋色调都是棕色系，看起来庄严又肃穆。
进门的时候陶泊元正坐在太师椅里看书。
陶子衍大喇喇的选了张紧挨着他的椅子坐下。
陶父把手中书狠狠拍在桌上，刚要开口就被陶子衍举手打断。
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您先让我喝口水再骂。”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 一味的训斥只会让他心生反感，到时候就更会故意拧着自己的意思来。
陶泊元今天把人喊回来本来就没打算发脾气。
真就等着陶子衍喝了一个水饱。
抬了抬眸，再次拿起刚放下的书，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开口询问：“昨天干什么去了。”
陶子衍挑了挑眉，不假思索道：“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您喊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事，怎么岁数大了说话倒拐弯抹角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