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细声细语的耐心说道:“太累了,我真的吃不消了。留我一条命,咱们来日方长,你自己去浴室解决,乖。”
短短五分钟,被吵醒两次,江亦也气不打一处来,想把陶子衍给丢外面,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新婚第二天,自家老公兴奋点也是正常的。
又想到两人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哎,能怎么办,惯着点吧。
“你说谁欲求不满呢?”陶子衍大声反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陶子衍的大嗓门估计楼下都能听见,江亦面色一红,也想逗逗他。
于是翻身单手撑在枕头上,眼神意有所指的往男人腿间扫了一眼,道:“你说呢?”
陶子衍顺着江亦视线向身下望去,清晨起来的反应看起来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他一瞬间没了气势,难堪的一把抓过床尾的抱枕,试图遮挡一下。
抱枕下压着西服外套,顺着陶子衍动作,外套失去抱枕的支撑力,掉落地下。
江亦可是从来没见过他这幅窘迫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一声微弱的,硬物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在这尴尬的气氛下格外突出。
江亦闻声望去,颜色很鲜艳,红色????
一个红色封面的小本子从口袋中露出一个小角角。
哦?是结婚证吗?江亦心里想着眼睛却是看着陶子衍。
本能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指引着陶子衍起身,走过去一探究竟。
短短几步路,他好像走了半小时。脑中闪过几十种可能,一面迫切的急于知道答案,一面快要压不住心底的烦躁。
他不理解,自己就只是喝醉了一晚,睁眼这世界怎么就变了天。
不光他不理解。
江亦也不理解,陶子衍大早上吵醒他,然后自己蹲在地板上盯着西服口袋看半天是什么操作。
想到口袋里装的是什么,江亦心中嘀咕道:莫非是领证兴奋的那股劲还没散?
这都一天一夜了,还这么激动?真的是。
横竖都是一个结果,陶子衍硬着头皮捏起小红本的一角,拎了起来,像是拿着什么脏东西似的远远翻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字。
紧接着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两下。红底烫金“结婚证”三个大字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强劲。
“江亦!你给我解释下这是什么东西!”陶子衍怒冲到床边,右手一把掐住江亦的脖子,将人压在床上。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你趁我喝醉干了什么!!!”陶子衍自认酒量极佳,断片这种事更是从未发生过。但是现在他完全回想不起来结婚证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是说,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片段。
陶子衍晃了晃脑袋,后脑勺沉沉的,酸胀感明显。和宿醉好像又不是一种感觉。
“你给我下药了!”陶子衍大胆猜测,边说边观察江亦的反应。
“咳咳咳。你瞎说什么呢,陶子衍。”江亦脸憋的通红,他感觉自己马上快要窒息了,双手挣扎着掰开脖子上的钳制,喘个不停。
陶子衍没有耐心等他平稳,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江亦,诘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你有什么目的?”
“你以为拿到这个破证有用?”
“呵,你真当我在乎这张废纸不成?我还是能让你什么都捞不到!”
说着把那令他恶心至极的结婚证甩在江亦脸上。
结婚证掉在床单上的同时,江亦也随之为他这莫名其妙的话低笑出声来,反问道:“陶子衍,你能告诉我现在是几月几号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陶子衍气的不行,眼神中都带着浓烈的怒火。敢给他下药,他必然要让江亦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偿还。
笑死了,江亦也是气的不轻,陶子衍和我结婚第二天就激动傻了?
陶子衍盯着江亦,仿佛要将他活剥生吞似的。
不过,刚才江亦说的是什么,是想转移话题还是想认错。
这结婚证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没错,现在主动权掌握他手里,急的人应该是江亦才对。想明白这一点后,陶子衍开始漫不经心的低头整理腰间浴袍带子。
这副似曾相识,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嚣张气息的姿态看的江亦心烦。他食指勾住陶子衍的腰带,将人拽到眼前,两人对视:“回答我的问题。”
陶子衍被这一拉,重心不稳,单膝跪在床上。只见江亦嘴角绷直,神情专注的紧盯着自己,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江亦由于刚醒的缘故,有些莫不经心,累了就闭上眼睛。
而这在陶子衍眼中就是他被自己刚才说的话吓到了,还是一样的胆小。他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