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单元门口,你就回去吧。”陶子衍拎起甜品沉声吩咐道。
陶子衍下车之后没有立马上楼,而是站在楼下抬起头,一层一层的窗户往上数。
江亦家的厨房和客厅都亮着灯,暖色调的灯光,黄黄的,看起来很温馨。
这一刻陶子衍脑子里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江亦的笑声,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是,声音确实是江亦独有的清冷嗓音,陌生的是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画面。
两人在一起多年,彼此了解。陶子衍能分辨出来,江亦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每句话的尾调都上扬着,软甜着撒娇问他喜欢猫还是喜欢狗,又说以后养一只好不好。
现在已经有了答案,狗和爱人都在楼上,只是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闯入江亦的生活。
陶子衍有点难过,有点挫败,这是他人生二十几年里从没有感受过的两种情绪,交织着压在心头。
他和江亦之间的感情好像一直存在着时间差,他的爱总是被江亦迟来一步,或者说是他总是晚一步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无力感包裹着他,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他进家门之后。
身上的衣服是下午在医院缝合完伤口之后助理拿来给他新换上的。在病房里待了一下午,身上又染上了浅浅的消毒水味。
伤口的位置肯定是洗不了澡的,可洁癖发作,身上的异味折磨的陶子衍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他先是换了一身睡衣,发现没用,味道还在。
又去衣帽间找了瓶香水对着空气喷了两下。一贯用习惯的香水品牌,此时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却怎么闻都不对。
陶子衍拉开另一层抽屉,刚准备换一瓶,无意间看见了江亦最喜欢的那个味道。
助理并不知道他们离婚的事实。于是搬家的时候就按照之前的婚房那边的生活用品原样准备了一份。
记忆里的味道鬼使神差的诱惑着陶子衍将那瓶香水拿了出来。喷在自己的手腕处,闭眼嗅了嗅。
奇怪的是,并不是他记忆中江亦身上的味道。
陶子衍不死心,又对着睡衣连摁了几下喷头,本就是浓香型的香水,一时间味道浓郁的刺鼻。
陶子衍连打了三个喷嚏,呛的急忙挥散。
腰背稍一用力,就牵扯到了伤口。
伤口崩裂的瞬间疼的他额间冒汗,伸手扶了下旁边的柜子。
然后,垂着头低低笑出声来。
若是旁边有人定会以为他疯了。
陶子衍往客厅的方向转了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蛋糕,原本还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把东西给人送过去。
瞬间有了主意……
说干就干,陶子衍果断脱掉睡衣,光着上半身背对着站在落地穿衣镜前。
下午医院里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知道他和江亦的关系,包扎的时候特意多包了两层。
缝合完伤口特意又绕着他的腰腹多缠了两圈纱布固定。
陶子衍盯着镜子里包裹严实的伤口,犯愁的皱起了眉。
若是故意弄散太刻意太明显了,陶子衍心头一狠,咬牙进了浴室。
江亦下午的话他听进去了,要是故意折腾自己肯定又讨不到好。
陶子衍不敢做的太过仅仅只是把外面这一层纱布打湿,去衣帽间找了一件领口开的最大的睡衣套在身上。
给江亦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临近要被自动挂断那边才终于接起。
“又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第99章 诱惑
“我是想问你……”陶子衍说到这停顿住了,沉思了两秒后才缓缓开口问道:“你家有纱布吗?我刚搬过来,助理应该是没来的及准备,我在家里找了半天没找到。”
“没有。”江亦声音没带一点情绪,拒绝的干脆利落。
睁着眼睛说瞎话,上次他明明都看见了医疗箱里有那么大一卷。陶子衍心里嘀咕。
不依不饶着又问:“哎哎,你先别挂,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就把东西放在电梯里,我自己拿就行。”
“你又要干什么。”江亦刚吃完饭正在收拾餐桌,左手上端着盘子,右手拿着碗筷,夹着电话很不方便也懒得应付陶子衍,急着要挂。
陶子衍:“我刚才洗澡不小心把纱布打湿了,伤口碰到水是不是不行啊。”
废话,当然不行,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还用问?江亦闻言皱了下眉,根据陶子衍说话时候的语气分辨着话中所说的真实性。
没听见江亦回复,陶子衍又低声说道:“没关系,你家没有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那我明早去医院再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江亦深吸了一口气,把碗筷放回桌子上,说了句:“等着,给我按电梯,我给你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