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我也眯了一会儿才醒,别说了你难道不觉得胃在嚎叫吗?反正我不行了,”说完我做出苦瓜脸催促他。
提姆冷不丁地问我:“你怎么喷香水了?”
我偏头:“有吗?”
提姆反问我,我归咎于自己倒霉。
“一些意外罢了,被人泼了咖啡,”我烦闷不已,“路都不会好好走。”
提姆也只能安慰我下次在招聘实习生时注意,我赞同他的提醒,不过我没说真话,咖啡不是别人泼的,是我自己故意撞上去找理由换西装,香水只是个添头。
到了餐厅时大厅里几乎没有客人,我觉得午餐的尾巴都赶不上了,咖啡管饱不管饿,在本该吃饭时我睡觉,活该我饿。
我和提姆两个人胃里空空。
提前订餐的好处就是来了不用等有专门厨师负责,然后我们等了半个小时。
我:……
到后来我们只顾埋头吃饭,悠闲时光转瞬即逝。
我记起在冰山餐厅企鹅人请地那顿鹅肝,从表面看,它烹饪技巧成熟,摆盘精致,今天餐厅的鹅肝口感却没有那样好,……不过下次我还来。
吃完就要各回各家,提姆竟然没有挑明,我该说我比想象中更重要吗?
我在街边停留,被看见又是一个发疯的哥谭人,昂贵的车漆在路灯下泛出银光。
等等,那是什么??
我伸头望向从车边飞驰过去的两辆汽车,一闪而过的红影是否过分眼熟。
几分钟前还和我的跑车停在一起,可不是眼熟吗?
!!
第20章
脚比大脑快,油门被我踩到底,如同下面多装了两个加速器,为跑车装上一双翅膀,推背感明显。
窗外的建筑化为残影,一向喜欢碰瓷肥羊的流浪汉都失去了勇气,车后追踪着的警车不过几分钟消失无影。
我从未开过这么快,甚至是自己开车的次数不算多,但这里没有司机只有我。
就当我昏了头吧。
踩住油门不放,市区能开多少码我开多少码,只多不少,我怎么不认识提姆的车,后面到底是谁,他分明是冲着让提姆去死。
会追上白天的提姆,百分之九十九都在求财,可能会撕票却绝不会一上来就撕票。
雇佣兵?鲨手?
最可能的就是这两类,“star,调出红色迈凯伦在市区的监控,尾号479。”
“35秒之前红色迈凯伦尾号479超跑被一辆黑色无牌改装面包车碰撞,后尾凹陷,损伤百分之十五,正在向哥谭东码头前进,预计两分钟后到达。”
“时刻监控红黑两辆车情况。”
油门不能继续往下踩了,会翻车。
我恨恨锤了下方向盘,哥谭大路怎么不能修得宽些。
我再次超过一辆车,风里的怒骂被车轮碾碎,沥青路面上只留下两道白痕,风从敞开的车窗灌进,耳朵好像在嗡鸣。
速度达到极致之后,我眼中的世界变得虚幻起来,红黑色的小点在一点点变大,最后完全能看见他们的车尾巴。
两辆车辆相互碰撞,沉闷酸牙地撞击声不断传入我的耳中,我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在靠近黑车时把它撞了出去。
我说我不是故意会有人信吗?温热的液体划过颊面,肋骨被安全带勒得发痛。
红色跑车的副驾驶处凹陷了一大块,我不知道是撞车把我脑袋撞伤了还是其他,我眼前一黑。
改装后的跑车抗造,再次被撞到了车头轮子依旧坚守岗位,黑车也不是任由我撞的木头车,反击来的快且迅速。我不能任由它继续撞车头了,这对我和提姆都不利。
红色的跑车好像升起了黑烟,它再次被黑车撞上车尾,我不知道提姆的车被撞到了哪个地方,撞了多少次。
红色的跑车在路上歪歪扭扭,像是神经抽搐。
一声巨响,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脑海里只留下关于提姆的记忆。
有着漂亮蓝眼睛的小男孩在向我问好,有着婴儿肥的脸颊白白嫩嫩,一戳一个窝。
长大些的小男孩穿着背带裤一蹦一跳,发现我来了后故作成熟地转身,和我说他是在实验。
再大一些的小男孩和我分享他最喜欢的罗宾,直到变成西装革履的韦恩少总。
我咬着舌尖,口腔里的痛感让我清醒,我快速转动方向盘,管不了翻不翻车,会不会受伤,一下两下,我连续撞击黑车,直到黑车被我撞出路面。
但是提姆的车仍旧没有停下来,驱车并行,青年歪倒在方向盘上,白色的衬衫领红的刺眼。
你倒是醒啊,上帝,随便一个真神都可以,拜托听听我的祈求。
我从未如此希望面前有一盏阿拉丁神灯,恶魔也行,别让他死。
大概提姆听到了我真心祈求,一两秒后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