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草莓圆溜溜的，又红又大，光滑的果肉上沾着点蛋糕奶油，没有扔也没有吃。
容卷云淡风轻道：“你不喜欢吃草莓吗？”
江离头也不抬说：“我习惯把喜欢的放在最后吃。”
容卷手指蜷了蜷，哦了声，转头给画添加颜色。
晚自习课司琳趁着老师埋头批改作回头快速丢了句：“赵凯回复了。”
容卷收了笑意，拿出桌子里的手机看。
赵凯：【来就来，谁怕谁！】
还有沐医生发来的未读信息，说新添的山泉味信息素药做好了，放假给她拿过去，还有催促他快点收集能闻到的其他信息素味道，正好过几天国外专门研究这一块的教授会来医院，他或许能够帮助容卷解决问题。
容卷从容回复好，然后关掉手机，抽出练习册做作业。
下课后去了趟超市，又去洗手间洗铅笔粘在手上的痕迹，路上听到暴乱和惊呼声，学生们如临大敌，容卷很平静地走过。
这个时间五楼的洗手间往往人很多，他去了顶楼闲置的教室那边洗手。
洗手顺便上厕所，出来后遇到班长。
柏俊豪正好站在他旁边洗手：“你还好吗？”
“我没事。”
“真的？”柏俊豪惊诧道，继续开口，“刚刚那个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是真的危险，不知道是不是阻隔贴被人取下来了，味道是真的浓，还好老师及时赶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信息素？”
“啊，你没有闻到？”柏俊豪更吃惊了，张着嘴说，“我刚刚站的很远都受不了，你就没有一点感觉？”
因为楼下的骚动，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这边洗手间的人很少，只有他们两个。
容卷摇头淡声道：“我闻不到任何信息素。”
“alpha和omega都闻不到吗？”
“omega是完全闻不到。”容卷盯着他接着说，“alpha除外。”
柏俊豪身躯一震，问道：“就没有治疗方法吗？”
“有。”容卷用纸擦了擦手，停顿会抬眸看向他，淡声说，“需要你的帮忙。”
柏俊豪一脸正义：“你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尽我所能帮助你。”
“我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但是有特殊性，医生让我收集同龄人能闻到的信息素味道，但你也知道学校有规定不能随随意释放信息素。”
“是，所以我们才会贴阻隔贴。”
“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告诉我家人，这件事只能秘密进行。”
柏俊豪点头，表示明白，闻不到信息素就跟beta一样，但两者有本质的不同，不然也不会分abo这几种性别了，他甚至能马上脑补像容卷这种有钱人家可能会涉及继承权的事。
“我想从我们班试试，单独约他们闻信息素。”
“在哪里？”
“就在这里。”
像柏俊豪这种在学校洗手间换阻隔贴的行为是可以的，并不违反校规。
“当然不会白白让他们冒风险，我愿意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下实现他们一个愿望，尽可能在钱能够解决的方面。”容卷偏头，漆黑的眼眸盯着柏俊豪，勾唇笑，“我最不缺的东西是钱，要是能选择这种更好，就当保密费。”
“那事不宜迟，就从我开始吧。”柏俊豪扯下阻隔贴，热情说，“正好我也想换换一个新的。”
他站在原地盯着容卷，一分钟过去，无事发生。
“我的信息素是松柏味，闻得到吗？”
容卷摇头。
柏俊豪有点同情容卷，贴好阻隔贴后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会帮你找人的，反正大家每周都要换一次阻隔贴。这件事也会保密的。”
“谢谢你。”容卷微笑道，“你想要什么？”
“我？”本来就是举手之劳的事，自己还是班长，柏俊豪不准备要任何报酬，但想到容卷说的话，挠挠头说，“那就请我在学校二楼食堂吃顿饭吧，我最近都吃不起。”
“好。”
一连三天，容卷都收到一些愿意帮助他的同学的信息，他所在的理科班alpha占据三分之二，这些人柏俊豪都了解，人品都不错，除了跟江离那几个小霸王。
保持着一天最少一个人，容卷没有任何收获，但他不着急，慢慢试。
已经帮他的同学们心照不宣没有提起这件事。
只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跟他交易的人虽然没有说出去，不代表厕所是安全的。
八班的张图就是这样知道的。
某天他肚子疼去上厕所，人全满，架不住等待，去了顶楼末尾厕所蹲。
舒畅冲水完准备推门，他听到外面的鬼鬼祟祟的交谈声。
面前这个跟容卷说话的人是班上的“隐形”alpha，性格内向，不喜交谈。加上家庭贫困，有点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