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的姐姐一样。”
宫野志保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月影光希竟然还提到了自己的姐姐。
但她已经无暇顾及,她现在更想知道真想,以及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会消失在火海当中?
当时究竟是意外,还是一些人的蓄谋已久?
可是月影光希没告诉她这些。
他转而开始说起那个实验之前的事。
“——银色子弹,一个传说中能能让人长生的药物。”月影光希沉声道,“当时你的父母出书时声势浩大,在白鸩制药更是风生水起。”
“然而在当年组织的攻讦下,白鸩制药很快倒闭了,宫野夫妇俩郁郁不得志,只能回到老家开诊所。”
那个时候区区六七岁的月影小萝卜头正在因为饿肚子不得不多喝凉水。
“但显然,‘那位先生’对令尊令堂的研究很感兴趣。”
“经过几年的诚挚邀请,终于在你姐姐五岁,也就是距离你出生还有两年的时间时,宫野夫妇俩加入了组织,开始继续他们的‘银色子弹’研究。”
彼时的月影光希已经深谙院长婆婆的精髓,致力于带着温暖伪善的笑容照顾好每一个弟弟妹妹。
他像个傻子一样牵着他们小小的手,送那些有用的孩子到实验室内,殷切叮嘱他们要好好听话,好好吃药,就像是送孩子上学的小家长。
宫野爱莲娜女士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一开始也以为,月影光希是助纣为虐的“羊”,是亲手推孩子们进火海还伪装成悲天悯人形象的虚伪的家伙。
毕竟月影光希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假了。
那些没接触过真正温暖的小孩就像是向往光明的飞蛾,看到一点光亮就趋之若鹜。
完全不知道前方的究竟是光明还只是白炽灯的灯光。
结果几年相处下来,爱莲娜女士动了恻隐之心。
她发现,她以为是助纣为虐的小孩儿也是个可怜人。
他也没见过真正的光明,误以为那就是所谓的温暖而拼命的汲取着热度,还试图将这样的感觉传递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们。
“是你的母亲,将我从那个噩梦编制出的美梦中拉扯出来。”
“也是你的母亲,用一场大火,让我有了逃生的、离开组织的机会。”
“宫野志保,你的姐姐,和你的母亲如出一辙。”
“你愿意用她的性命来换取你的自由吗?”
即便因为男人的话语受到万分的冲击,宫野志保还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不愿意!”
月影光希耸肩。
“看,我就说你做不到吧。”
宫野志保噎住了。
月影光希轻声叹息。
“所以,你还是继续沉默下去吧,志保。”
“直到你有毁灭一切的勇气和决心。”
“……或是有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到那时,你才有逃离组织的可能。”
“在此之前,沉默吧,忍耐吧。”
“就当是为了你的姐姐。”
——还有你的父母。
月影光希没有说出最后的那句话。
但宫野志保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语。
车内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月影光希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仿佛完全没听到耳边压抑着、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知道,宫野志保有着非同一般的强自尊。
而小兔老师非常擅长照顾这些孩子的面子,并给他们足够的尊重。
……
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月影光希看看天色,非常遗憾。
“看来今天不能请你尝尝我的手艺了。”他万分抱歉的笑着,“明天我一定做咖喱猪排饭,一定要赏脸来哦,志保。”
宫野志保拉开车门的手顿了顿。
她回头,小心斟酌一下言语才开口问道:“今天,我不能住在你家吗?”
“咦?”月影光希一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宫野志保稍稍扭捏,终于还是小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还想听你说一说,关于我父母的事情。”宫野志保的脸上写满了渴-望。
她当然想知道。
先不说月影光希能离开组织,显然她的父母出了很大的力。
她也想取取经,知道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父母死亡……或者说,失踪的时候,她才不过一岁出头,脑海里-根本没有父母的事。
她也非常迫切的想要了解父母的音容笑貌。
然而月影光希脸上的笑容戴上了隐约的恶趣味。
他故作无奈的问道:“你确定吗?”
“?”宫野志保不懂他这么问的意思,“当然确定……不我不确定。”
她改口改的非常快。
因为宫野志保还没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