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提出看法的老玩家冲他点点头:“彭宇。”
苏延枝也友善一笑:“苏延枝。”
其余两个新人,暴躁奶奶灰的叫梁右之,另外一个眼镜哥叫莫时。
苏延枝记下了所有人的名字,又挑眉看向地中海:“叔——不是,大哥,你叫啥?”
地中海冷笑:“关你屁事。”
苏延枝说:“大哥你误会了,我还想相逢即是缘,你要是死了,我也会给你立个碑。你要不说名字,那碑上空着,以后再来个玩家见到,还以为这里埋了个武则天呢。”
地中海气得七窍生烟,他就从没见过这样的新人,往常从没有人跟新人解惑,新人怕死得早,只能尽量讨好老玩家。他也是玩过四场游戏的老人了,苏延枝真是打破了他的认知。
这问题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他狠狠瞪着苏延枝,还是容卡解围:“他叫鲁岳。都少说几句吧。”
苏延枝耸耸肩,果然闭了嘴。
他正准备四处再逛逛,管家却下来了,朝众人一躬身:“天晚了,请客人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这才来多久?”苏延枝惊呆了。
管家依旧温和得体:“如果现在不回去,一会儿天就黑了。”
苏延枝紧抓重点:“天黑会怎样?”
“会遇到不好的东西。”管家微微一笑,“我劝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遇到过吗?”苏延枝算是明白了,和NPC搭话要有技巧,他们身上好像存在某种规避机制,问得太直接,得不到回答。
管家一顿:“如果遇到了,您现在就不可能站在我面前了。”
看来是碰见就要死的玩意儿啊。苏延枝舔舔牙龈。
容卡看看天,又看看手上的另一块机械表,皱眉道:“这路也太远了,我们坐车来,花了将近三个小时。”
苏延枝没明白,彭宇也啧了一声:“如果每天都这样,根本不可能在十天内建完八条桥柱。”他顿了顿,“而且今天是第一天,已经没了。”
他说的没错,这桥柱粗壮无比,每一根都二十米高,五六个人才能环抱,照管家的时间算法,一天只有不到六个小时来造,单靠人工基本不可能。
苏延枝无比地思念现代科技,他坐在马车上,看着缓缓驶过的小镇,建造风格都很古早,连个路灯都没有,温森庄园里也没看到任何电器,不知道是什么史前时期,估计工具也是弄不到的。
苏延枝幽幽叹气。
“怎么了?”容卡偏头问。
苏延枝如实告知自己的担忧。
容卡却挺不在意:“担心这个做什么,那桥柱子,轮不到你来建。”
这车上坐的还是来时那些人,林絮怯怯地问:“那是谁建呢?”
容卡看她一眼:“谁知道呢。先造柱子再搭桥,大概只有鬼抱得动。”
这话一出,林絮和叶舟都瑟缩了下。
言妍淡淡看了眼容卡,把脸转向窗外。
回去的路没有盼头,很快就到了。苏延枝下车的时候看了眼天,果不其然日暮西山。
关上门的时候最后一缕阳光被收起,瞬间陷入全面黑暗。
庄园内烛火通明,管家听见摇铃声,微笑道:“用餐时间到了,主人为各位准备了晚膳。”
他这么一说,苏延枝是真觉得饿了,小声问容卡:“NPC给的东西,可以吃吗?”
容卡点头:“这种引导型NPC可以,但其他东西给的不行。自己去找的,也最好别吃。”
苏延枝立刻脑补了些奇奇怪怪的场景,默默点头。
说来奇怪,苏延枝记得自己看某部爆火英剧时,里面大厅的楼梯都是非常宽的,但这个大厅的阶梯非常窄,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过。
楼梯最顶端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上面是个哭泣的小男孩,六七岁年纪,低头瘪嘴,眼里蓄着泪,非常委屈愤恨。
而楼梯上方悬浮着一具长长的吊灯,黑白两色交错,造型很像钢琴。
管家站在楼梯下,满面和蔼:“在用餐之前,请各位玩一个小小的游戏。它的名字叫【who is fair lady】。大家排成一排,站上楼梯,琴声会为我们选出fair lady。”
“选出来的要怎么样?”彭宇沉声问。
管家微笑不语。
众人脸色都难看起来。
毕竟恐怖片里玩的游戏不是游戏,是命。
苏延枝后退两步,打量着楼梯所在的墙壁。
容卡:“你看什么?”
苏延枝唔了一声:“我在想,这墙,我能不能爬上去。”
管家突然朝他看了过来:“如果不玩游戏,默认成为fairlady,也不能获得进入庄园居住的资格哦。”
苏延枝:“…………”
那还是算了,才说过晚上有鬼,我上赶着送人头做什么。
管家这话说出口,众人只能缓缓地上了楼梯,彭宇站在最上面,后头依次是难姐难妹,莫时梁右之,鲁岳言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