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幅鲜花与牛粪。苏延枝心下感叹。
容卡伸手拨弄了下画框,画像歪了歪,露出后面的暗柜。
苏延枝咦了一声,把画像取下。
暗柜完整露出,苏延枝小心地拉开柜门,里面却空空如也。
“居然没东西——不对,”苏延枝皱眉贴近了些,发现暗柜四周都积着薄薄一层灰,而中央一片方方正正的区域却干净的不像话。
“有东西,”容卡淡淡开口,“被那个女人拿走了。她还挺聪明。”
苏延枝眼睛在他身上打转:“容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玩过这个世界啊?”
啥都知道,熟练度也太高了吧。
容卡顿了顿:“其实每个世界的套路都差不多,你玩的多了就会发现。”
“那你进过多少世界?”苏延枝又问。
容卡摇摇头:“记不清了。”
苏延枝惊了:“你——这样都没凑齐拼图?”
“虽然世界不同,但拼图的刷新概率一样,你手里的拼图数量越多,到后面越容易重复。”容卡轻描淡写地说,“而且这二十张拼图里,有几张的刷出概率非常低,无限趋近于零。比如19号拼图,我只见过一次,还没抢到。”
苏延枝连连啧个不停。
容卡把柜门合上,又把画挂了回去:“既然这东西不在,那就走吧。”
苏延枝这下更确定了,容卡果真是有目的性来的。
“管家的房间言妍也进去过了,”苏延枝问,“我们还有进去的必要吗?”
容卡想了想:“没必要,你随便逛逛吧。”
他看着心事重重,苏延枝便压低了声音:“那个东西很重要吗?要不要……抢回来?”
容卡倒有点讶异苏延枝有这觉悟,笑了笑,摇头:“算了,也不是特别重要。别和言妍起正面冲突,正当防卫杀人不受惩罚,你还不是她的对手。”
苏延枝心说言妍比我矮一个头,我还不是她的对手?但转念一想,言妍能徒手把刀子插进桥柱,他还真不一定干得过。
来了这么几天,每天两点一线,苏延枝还真是有点闷。在容卡说庄园周围都很安全之后,他就屁颠屁颠地溜出去了。
这个庄园占地相当大,花园里甚至还有孔雀,苏延枝想逮一只来烧烤尝尝什么味儿,断断续续追了一天都没捉到,倒是在临近天黑时见到了回来的众人。
他掸掸身上的毛,走了过去:“今天怎么样?”
彭宇摇摇头:“多了一根桥柱。”
他有些狐疑地打量苏延枝:“怎么你和容卡言妍都没去。”
他上车上得早,以为他们三在另一辆车上,结果没想到是没来。
“去也没多大意思,还是算了。”苏延枝道。
彭宇明显不太信,但只是眉毛皱了皱,也没多说什么。
“天黑得越来越早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管家已经把大门打开,露出了细窄的楼梯间。
“我们新到了一批钢筋,今晚的fairlady要负责将它从车上卸下来哦。”
苏延枝听了管家的话,往后探了探头,果不其然看到两辆马车后面还跟了一辆,上面满是一根一根的钢铁。
“请吧。”管家手伸向楼梯间,言妍和容卡正好从楼上先后下来,索性直接站在了上面。
其他人也慢慢站上楼梯,悠远的钢琴声伴随歌谣缓缓响起。
“…………
Build it up with iron and steel,
用铁和钢把它盖好
Iron and steel, iron and steel,
铁和钢,铁和钢
Build it up with iron and steel,
用铁和钢把它盖好
My fair lady.
我美丽的淑女
Iron and steel will bend and bow,
铁和钢会弯又曲
Bend and bow, bend and bow,
弯又曲,弯又曲
Iron and steel will bend and bow,
铁和钢会弯又曲
My fair lady.
我美丽的淑女
…………”
苏延枝依旧站在楼梯下方听,这回唱歌的声音果然又多了一个,低沉带着哭腔,是个男的。
尾音落下,哼唱停止,出乎苏延枝意料的是,这回的fairlady,竟然是彭宇。
彭宇自己也惊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站在没有亮烛的琴键下的,怎么会被选中?
他走下楼梯望了眼,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先前所在位置,上方琴键的蜡烛,竟然是点着的!
苏延枝也发现了这点,不止是他,言妍容卡原本也是站的无烛琴键,但此刻头顶蜡烛也亮了。
所有的琴键,蜡烛都是燃着的。
也就是说,这回挑取玩家,每个人的概率都是一样的。
苏延枝有点后怕地看向容卡,后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副油画。
楼梯缓缓往外展开,露出油画全貌。苏延枝早把这幅画所有细节记得清清楚楚,此刻一眼就能发现异样,心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