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旁听八卦的庄惟眼中闪过一抹惊奇。他观察了下渡歧柏的表情,发现他根本没觉得在外人面前暴露出兄长的情史有什么问题。庄惟心道:这渡歧柏怕不是个天然呆吧?又或者说是天然熊孩子,看来比荀千子这个知道自己熊的更可怕啊。
倒是祝馨宸比较纯良,一开始没听出渡歧柏在说什么。只不过他聪慧,联系庄惟和渡歧兄弟俩的神情再结合话意,很快反应过来。他暗暗向庄惟传音:“事设那位渡歧王的隐私,你我在此多有不便。能否让阿金自行回来,我们立即离开?”
实在是阿金看样子是主动待在渡歧桦那边,并未受到挟持。祝馨宸方才有此一问。
庄惟神情一僵,一脸无奈道:“阿金不肯过来。即便那位渡歧王否认了和它有关系,它也固执地想要探出个究竟。”一声轻叹,庄惟又道:“大抵是之前被它生母的遭遇刺激过度,它心里一直无法释怀,如今遇到有可能是它生父的存在,便钻进了死胡同里不肯出来。”
祝馨宸不知道金龙穹汸之事,庄惟便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
没想到阿金和它的生母竟有那般坎坷的经历,祝馨宸顿时理解了它为何会这样执着,看向它的目光不免流露出一丝怜惜。
那边渡歧桦听了渡歧柏的话,一改之前漠视一切未曾将任何事物放在心上的态度,灵力一动便将渡歧柏抓到面前,阴恻恻地盯着他道:“你可知,那时你破壳不久,整日只知胡吃海塞,吃得一身浑圆堪比走兽,正因此,那青蛟看中你一身肉质鲜嫩,想拿你做个主菜。若非我及时冲上去将他拦下,你已经不知轮回多少次了!”
“!——”渡歧柏感到一阵惊悚。
旋即又听到渡歧桦继续告诉他真相:“那青蛟也不是你眼里的雌性,他是一条壮硕有力的雄蛟。幸得我当时已经觉醒了血脉天赋,趁机迷晕他,然后——”
渡歧桦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中。
“兄长?”渡歧柏好奇地喊道。
然而令人和妖大为惊诧的是,随着渡歧桦思考的时间越久,他体内的灵力波动忽上忽下地来回变换,随时会冲出体外消灭一切又及时被他收敛回去。
庄惟看得惊心动魄,当即召唤阿金,怕它有个闪失。
阿金却道:“阿惟,你和馨宸快走,这里危险。你暂时不用管我——”
“哼!”庄惟怒斥一声,“金峪流,你那小翅膀还没长硬呢!赶紧给我过来!”
“不行,不搞清楚状况我就不走!”阿金难得一次执拗起来,也不传音了,直接喊出声。——主宠两个倒都有固执的一面。
“你们谁都别走——”渡歧桦一手撑头并未看向庄惟或是阿金,说话的语气虽然很轻淡,可其中的意思一点都不让人轻松。
庄惟唤出孤鸣剑,与祝馨宸并肩而立,目光锐利直直对着渡歧桦,“敢问渡歧王此话是何意?”
渡歧桦没有将他的敌视放在眼里,径自闭眼凝神好一会儿,方才睁眼,一道利光从他眼中射出,祝馨宸蓦然展开剑域空间,将那光收入其中一点一点化解。同时,庄惟五指抓起一叠符箓,灵力附着在其上将之激射出去,分列五方围住渡歧桦。
“嘭!——”符箓引爆的声音响起。
渡歧桦拿手对着周身爆发的符箓一划拉,时间立即被放慢。随手一撇,符箓暴动的灵力波便消弭无踪。
渡歧桦眼中的利光转瞬即逝,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待他再次看向庄惟时,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看不出刚才那样的紧绷。
渡歧桦正色道:“不论小家伙是否为吾之血脉,吾皆不可能放任它随你离开。说出你的条件,你如何才肯解除和它订立的灵契。”
“哈哈哈!”庄惟忽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种‘恶婆婆以钱权逼迫穷书生放弃富贵小姐’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哎哟,笑死我了~”
渡歧桦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信谦……”祝馨宸感知到他心里的愤怒,颇为担忧。
“我没事,”庄惟安抚地冲祝馨宸笑了笑,随即冷冷地看向渡歧桦,“前辈夺人所爱之前,既然没问过我的意愿,那可有问过我的灵宠?”
渡歧柏偷偷地向庄惟送去一个敬佩的眼神:没想到有人族敢在兄长动真火时质问他,这位人修乃是真英雄!
庄惟话一出口,他和渡歧桦同时看向小金蛇。
阿金没想到事情直接就到了它要不要和庄惟解约的地步,它只是想找到让穹汸妈妈不幸的家伙,即是想找到它的生父,也寄希望于生父能帮它找到穹汸妈妈残存的龙魂。但它可没打算和庄惟散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