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果然肉眼可见的生气了,息怒息怒,这怒意不减反增,他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气呼呼的说道:
“朕绝不轻饶,让他给朕等着吧。”
坐在下首的赵肃勾了勾唇角,看着一场犹如戏剧的场面,越发觉得,这皇位,不该由这样的人来坐。
第25章 做了个梦
宫宴上圣上放出的狠话私下里传开了,跟着云堪恨的一党,都暗自为云堪恨捏把汗,当夜就有人已经暗中传消息去了摄政王府。
可是,门房说王爷有事,不见客。
夜色沉沉,上元的明月都被黑云遮住了一大部分,仿佛这轮明月也在祈祷着于杳能够平安无事。
隐隐透露的的月光洒在京城街道的青石板上,距离摄政王府十几里地的东街上,一家早早就熄了灯的民宅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那人一身雍容华贵的蟒袍,玉冠乌发,上前抬手敲了敲屋门
四周静悄悄的,隐隐约约能听到风吹草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在这一时刻被无限放大。
下一秒,声音消失了,屋子里亮起了灯,暖光微微洒露了出来,接着便听见一声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谁呀,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屋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披着外衫的老汉,他打着哈欠看着眼前的人。
“王、王爷?”
睡眼惺忪的老汉立马精神了,连忙把人给请进屋里。
夜半挑灯,老汉给云堪恨倒了杯茶,恭敬的放在他面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王爷这么晚了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云堪恨面色有些凝重,屈指敲了两下桌子开口道:“郭军医,你知道七狂散吗?”
郭军医一愣,点了点头,“知道啊,七狂散雁州地区出现的多,不过雁州离京城远之又远,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云堪恨不紧不慢的敲了敲桌子,骨节碰撞到木桌的声音有些脆,像一把刀哐一声砍在了俎板上。
“有解药吗?”
郭军医想了想,嘶了一声,说道:“有是有,但估计不多了,我再给王爷配一个份吧。”
云堪恨点点头,“那现在开始吧。”
郭军医:“???”王爷,老汉我不睡觉了??
但看云堪恨面无表情的,郭军医咽下去心里的话,穿好外衫开始着手准备解药。
云堪恨又让他拿一份纸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交给了郭军医。
“明日传信去雁州,交给胡宗泽。”
郭军医连连点头,接过那封信后就下去准备了。
昨夜星辰昨夜风,民宅顶空的黑夜褪去,迎来了白天,云堪恨一夜未合眼,盯着郭军医做好了解药。
“做好了做好了,啊瞌睡死了,王爷您还有别的事儿了吗?”
郭军医打了个哈欠,将解药装在小瓷瓶里交给了云堪恨,“这个是药丸,直接塞嘴里喂就行了,哎还没问王爷是谁中了这毒?”
云堪恨看了他一眼,吐了两个字:“保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郭军医摇摇头,打着哈欠爬上了床继续睡觉了。
回到王府,云堪恨直奔寝殿,一切和昨晚的一样,于杳还是没有醒,呼吸微弱,像只布娃娃一样蜷缩在床上。
何鸿禧一直守着,这会儿困的不行,打了个盹儿,刚眯了眼,就听见动静了,连忙挣扎着起身行礼。
云堪恨让他去准备一杯温水过来,他抱起于杳,先是拿着温水放在猫猫嘴边,但是于杳没有知觉,喝不了,嘴也不会张开,云堪恨皱了皱眉,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何鸿禧在一旁看着也心疼,“哎王爷,天杀的敢给小主子下毒,哎呦可怜老奴的小主子了。”
云堪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换了姿势掐住于杳的嘴巴,这才把温水给灌进去一些,然后放入一颗药丸,再灌一些温水,解药见效很慢,估计要吃三天才能缓过来。
连着两天,云堪恨给于杳喂了药丸,喂了温水。
这期间沈确和周瑾过来瞧过于杳,赵维也派人过来,说是要给云堪恨惩罚,来的人竖着进来的,横着出去的,人抬到赵维的寝殿里,他吓得躲在黄太傅身后,再也没提要惩治云堪恨的事情了。
也不知,黄太傅又在搞什么阴谋论了。
而那晚带来的太医紧赶慢赶的,也做出了解药,为了掩人耳目,云堪恨让人暂时软禁了那位太医。
这件事传入赵维耳中,他更加生气了,骂骂咧咧的又砸了一些东西,砸的整个养心殿里乱糟糟一片。
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于杳做了个梦,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像是要冲破这个身体,那时候于杳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好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