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堪恨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他们,此时的赵肃如同跳梁小丑,秋后蚂蚱,蹦跶两下,也活不了多久了。
楼上赵肃一言不发,过了会儿,把赵维推到最前面,压着赵维,让他半个身子都悬在楼栏杆边上,他朝着云堪恨说道:“当年先帝的遗旨是让你好好辅佐赵维的,现在他在我手里成了这副模样,你就不觉得愧对先帝吗!”
“愧对?他们欠本王的都还没还,你说本王愧对,真是可笑啊。”
云堪恨笑意不及眼底,眸色冷冷的注视着赵肃,以及赵维。
他一点都不愧对,先帝识人不清,他母亲也是,被残害了十六年先帝才知道,一封诏书把他唤来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云堪恨当初没有把赵维这蠢货杀了都是善良了,他们赵家关他什么事?
赵维蠢,赵肃也能不到哪里去,养精蓄锐养出了个这样的结果,一个个的,没有当皇帝的本事偏生要去试,真是找死。
云堪恨扯了扯嘴角,懒得和他们继续掰扯了,他抬了抬手,身后的士兵们挥着刀剑冲了上去。
“云堪恨你敢!”
赵肃咬牙,想吩咐人下去抵抗,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早就没了什么人,他的心腹总共也就两三个,全都被他派出去了,之前那么多麾下,都纷纷背弃他了。
宫门很快便被撞开了。
赵肃慌了神,丢下赵维就跑,可惜没跑多远就被云堪恨的人抓住了。
将他们一并带到养心殿里,赵维,赵肃,黄若飞,他们三人全都在这里。
赵肃一身龙袍早就脏了,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赵维双眼无神,身上的衣服还是早就看不出什么颜色了,黄若飞被打断了一条腿,狼狈的跪在地上,三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是体面的。
云堪恨坐在首位之上,手支着额角戏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三个人,都坐了这龙椅,也都从龙椅上跌了下来,一个比一个的惨。
这皇位得看谁去坐了,如今赵家是没有一个能用之人了,真不巧,这皇位,就让他云堪恨来坐吧。
云堪恨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挥了挥手,云卫递过来一枚玉佩,云堪恨接了过来起身走到赵肃眼前。
“齐王赵肃,啧,抬起头看看这玉佩你可熟悉?”
赵肃咬咬牙,抬起头来,只看了一眼就翻了个白眼,怒骂:“云堪恨你都把朕给抓到了,还拿什么破东西让本王认,呸,有病!”
云堪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本王有病,也轮不到你来置喙,再问你一次,这玉佩你可还认得?”
赵肃摇摇头,被他这自己骂自己的气势吓到了,在心里咒骂着,面上却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云堪恨抬脚踩在赵肃的肩膀上,沉声说道:“韩温,韩婉,韩家所有人,赵肃,你一句不认得,便把过往的罪名都给否认掉了。”
听见韩婉两个字,赵肃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云堪恨,仿佛看到了来自深渊的厉鬼。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韩婉这个女人,她、”
赵肃猛的哆嗦一下,慌忙的四处张望着:“她不是死了吗,你从哪里知道的她?”
云堪恨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那上面镌刻着一个大周繁体字“婉”字,殿内金碧辉煌,玉佩晶莹剔透,一时间晃了眼,赵肃闭了闭眼,没敢继续看下去了。
他愧对于韩婉,但是,谁让韩婉不喜欢他的。
韩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也不是皇亲国戚,韩温饱读诗书,尤其喜欢兵法,父亲托友人找了关系才做了赵肃的幕僚,韩婉,也就是韩温的妹妹,长得很漂亮,当时先帝还在世,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有一次韩温带妹妹韩婉上街,路上遇到了赵肃,打招呼的功夫,赵肃就替韩婉想好了未来的去向。
不久之后,韩温被赵肃打发到雁州,说是这里有利于施展韩温的才能,他信了,当时韩婉想要把玉佩交给了韩温,赵肃暗地里把玉佩拦了下来,时不时的拿出来玩玩,后来把韩婉召进他的府中时,被她看到了,赵肃怕她告诉韩温,就把人给囚禁了起来,韩家人也一并找人看着了。
韩婉和她哥哥一样,性子正直,她不屈服于赵肃,却遭到了更严重的对待,后来玉佩是让人送到了韩温的手里,不过那已经是韩婉死之后的事了。
期间也不过四年,韩家人只剩下韩温了,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在冰天雪地里枯坐了一整夜,那天之后,军师韩温再也没有真心地笑过了,不明真相的人只是会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千篇一律了,而现在,韩温也死了,他积累的人脉足以把赵肃给掀翻,他可以为家人报仇雪恨了,只可惜,人却不能亲自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