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央刚刚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他拦住章泰想要敲门禀告的动作。章泰自然听他的。
里面又传来萧启瑞的声音,与林清央说话时,萧启瑞总是尽可能的柔软清和,但是在外时,他的声音中能听出肃杀之气。
“以后这些不用向我回禀,我相信你的能力,暗十六这些年从未出过差错,如今既然将你派给了清清,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主人,即使他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林清央想起前世,暗一将自己救出来的场景,想起孤山那座孤坟,心痛到无法呼吸。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又听到里面萧启瑞的声音,“你们既然是我的心腹,自然知道,以后他不止是你们的主人,也是这王府的主人,万事以他为先,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越过他去”。
“属下明白!”
章泰看林清央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林公子,您怎么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暗一立马消失在书房。而萧启瑞则在第一时间奔了出来。他看到门口脸色苍白,满脸眼泪的林清央,立马抱着他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后,他也没有放下林清央,自己坐到软榻上,将林清央抱在怀中,用手去替他擦眼泪。
“清清,你怎么了?”。
林清央看他担忧的样子,哭得更凶,甚至是大哭出了声,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萧启瑞,萧启瑞任他抱着,不停地安抚他。
过了许久,林清央才停止大哭,一抽一抽的啜泣。
萧启瑞将自己的额头与林清央的额头碰在一起,不断地去亲吻他的鼻尖和嘴唇,直到林清央停止抽泣。
“暗十六和幽十六是母后和外公为我准备的暗卫,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而且还是暗器和用毒高手,自你坞山遇险后,我就将暗十六分给了你,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不自在,你以前最讨厌别人跟着你,若是你不喜欢,我就将他们撤回来,只是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要随你去,可以吗?我无法忍受你再在我面前受伤了。”萧启瑞主动坦白道。
林清央哪里不明白他的用心,“子初,我从前是最不喜别人跟着我,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我不介意他们跟着我,只是你将他们给了我,你怎么办,你在京城中,处境如此艰难,你比我需要他们”。
萧启瑞将他抱住,“不管在京城还是在边境,只要你安好,我便无所畏惧,所以,清清,你愿意留下他们吗?”
林清央想起上一世,若不是自己,他如何会认罪,他眼泪再次决堤,“嗯,子初,我.....可以......留下他们.....只是你......以后......切不可......为了我......去做傻事......不管在......何种境地......我都等......你来......找我”,他边抽泣边说。
萧启瑞将他抱得更紧,“嗯,只要你需要,我永远在你身边”。
萧启瑞本想将暗一召来正式拜见林清央,不过想起今日林清央还有宴席,便不耽搁,等林清央彻底冷静下来,亲自带林清央去洗漱,又到西偏殿重新更衣,西偏殿除了丘嬷嬷之前给林清央做的那些衣服,还有些近些日子她给萧启瑞做的一些衣物都摆到了西偏殿中。
二人选了件颜色、花纹,做工完全一样的衣服,一起去赴宴,今日林清央过来,就是来带萧启瑞随他一起赴宴的。
等二人到时,宴席人员已经到齐了,还是那两个好友,王晁阳、刘风。
柳如许看到二人前来,上前迎到:“就等你们了,之前本想着要不要往王府送拜帖,还是刘大哥说,你肯定会带启瑞兄前来的,果然还是刘大哥神机妙算,哈哈哈”。
刘风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清央小弟,启瑞兄,别来无恙”。王晁阳也站起来打招呼。
三个都是人精儿,这二人的关系,自是看破不说破。
柳如许安排大家坐下,就吩咐小二上菜了,他先举起一杯,“王大哥、刘大哥、清央、启瑞兄,请”。
大家都是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人,刘、王、柳又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见识广博,林清央虽未行万里路,确是读了万卷书的,萧启瑞由先皇后和晋国公亲自抚养,自然也不差。五人边喝边谈,从边境生意谈到江南丝绸,又从西北马匹谈到南海珍珠,天南海北的谈天说地,直至天黑。
柳如许今日明显有心事,即使他看起来尽量在活跃气氛,但在场的人,谁都能看出,他心绪不高。
最后他喝醉了,抱着酒瓶哭,哭得很克制,静静地流眼泪。除了萧启瑞外,其他人都知道他为何,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毕竟,兄弟人伦,外人无法介入。
柳如许不说话,也不动,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