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你好狠的心,这可是你的亲弟弟,今晨,母后还能感觉到他在动,你居然给母后喝堕胎药,你简直枉为人”。
萧启天看到张贵妃如此模样,赶忙走上前,蹲在床边,去拉张贵妃的手,被张贵妃躲开了,她扭头看向床里头,并不看萧启天,萧启天有些难过,他将手收回来,就蹲在床边,看着张贵妃的侧脸。
“母妃,您就只想着您自己,您从来没有为儿臣想过,儿子是皇子,是将来的帝王,若是这个孩子生下来,您让史书怎么写,这个孩子来路不正,别人迟早有一天会因此怀疑到儿臣的身世,难道您愿意,让儿臣背负那些骂名吗?母妃,您真的忍心吗?”
“我就只想我自己,好一个我就只想我自己,若不是为了你,我犯得着去陷害先皇后,我犯得着让你外公毒杀了她,若不是为了你,我何须与你那便宜父皇虚与委蛇,处处讨好他,我在宫中的每一步,哪一步不是为了你,好不容易熬到如今你那便宜父皇倒下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我自己的日子了,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天儿,你怎么就是容不下他呢!你明明知道,母妃失去你二弟的时候,有多痛苦,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孩子,你却亲手害死了他”。
“母妃,不管怎么说,如今孩子已经没了,您节哀吧,还有,这人也不能再在宫中久留,改日我便派人送他出宫”。霓景对萧启天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伶人,他从未把他当成父亲,甚至都不愿意称呼他的姓名。
“天儿,你真要如此决绝的对待母妃吗?”
“母妃,不管是他还是那个孩子,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宫内,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您的,您不需要什么别的人伺候!”
“天儿,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母妃没有依过你,你十二岁宿了你宫中的宫女,母妃第二日就给她安排了园子,还给你收罗了不少女子进宫,后来,十四岁,你开始喜好男风,母妃又叫你外公偷偷送了不少少年进宫,这些年,母妃如何宠你爱你,你都忘记了吗,母妃不就想要一个霓景,为何你都不肯!”。
说起这些萧启天也动了气,若不是幼时不加节制,整日纵欲伤了身子,他也不至于如今不用手段就不能人道,自己宠幸了多少人,还是无所出,如今更是不凌虐别人便无法行房事,这些都是因为他母妃没有对他严加管束造成的。
“母妃,您那不叫对我好!您送进宫的那些人,分明是害了我!”
“好,好得很,萧启天,此后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的事也不容你插手,霓景我会留在宫内,有本事你就把我也赶出宫去!”
从小到大,张贵妃想要什么没有得到过,她父亲和她哥哥都从未指责过她,反而为了她多番筹谋,没想到,她一向宠爱有加的儿子,如今竟会这般对她。
“母妃,您别生气,但是这个伶人他真的不能留在宫内”。
“不必说了,你出去吧,母妃想静静”。
萧启天不得不退出来,从头到尾,霓景像个哑巴一样,不出一言,虽然母子二人为他的去留争吵,但是他并不关心,相反,他倒希望能出宫去,毕竟,这宫内规矩多不自由,而且张贵妃也不似从前般花容月貌了,日日面对她,自己也是有些腻了,外面多少小姑娘在等着他呢。
萧启天从张贵妃宫中出来,一时竟不知道能去哪里,他不知道,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曾经,父皇最疼爱他,母后也十分宠爱他,如今,偌大的皇宫,他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随行的李公公看萧启天这样,也不敢上前去安慰他,只能默默跟着他。
萧启天不知不觉行至皇帝寝宫,现在皇帝的寝宫外已经被禁军围起来了,自从张贵妃圈禁了皇帝后,萧启天一次都没来过,他没有勇气来面对这个曾经最疼爱他的父皇,那个会亲自教他写字,教他画画,让他当马骑的父皇。可是今日,他在张贵妃那里受了委屈,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萧启天迈进内室,皇帝静静地半躺着,虽然是软禁,但是张贵妃他们也没有做得很过分,毕竟,他还有用,在玉玺没有找到之前,他的命得留着,即使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一步,也可以用他来威胁萧启瑞,所以,伺候的宫人并不少,只是,全是张贵妃的人,平日只管伺候皇帝的饮食起居,除了不让皇帝出寝宫,其他与从前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父皇,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你还来找朕做什么?”
“父皇,您就真的,真的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吗?”,萧启天不解,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他就这般绝情,难道这些年的恩宠全是假的吗,说收回就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