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徐青鳞麻烦,是因为这人蠢,蠢人总是自以为是的惹出些麻烦来,不是因为他斗不过。
不论是真是假,反正电影还没拍完,严敬尧得哄着他,陛下只要露出撂担子不干了的倾向,严敬尧就得想尽一切办法来安抚。
严敬尧在下班的时候给他买了一个小狗抱枕,被谢灵曜无情地扔到了后座。严敬尧不得不再次抛出了先前的建议,他非常真诚地祈求:“陛下,我们周末出去玩好不好?”
谢灵曜冷笑一声:“好啊。”
答应总比拒绝强,严敬尧大概是觉得,只要陛下答应了,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他明显松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指,在陛下的手背上轻轻刮蹭了一下。
谢灵曜这阵子心情不好,前一次约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被摸了摸手,也没有觉得高兴,相反,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悄然形成。
虽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道理,对他们两个人而言都一样。倘若爱情需要考验,需要流血和牺牲,陛下绝不做牺牲的那一个。
严敬尧并不知道谢灵曜在想些什么,但他明显感到不安,因此在睡觉前,他又问陛下:“陛下想去哪儿玩?”
谢灵曜换了回答方式,他问:“去哪里都可以?”
严敬尧坚定不移地表态:“去哪里都可以!”
谢灵曜舒舒服服钻进被窝,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说:“那好,我们就去上次的酒吧。”
第50章 谈和失败
上次去酒吧的时候还是下午,这一回,谢灵曜要晚上去喝酒。
人真是善变的动物,上回谢灵曜连酒吧里有第三个人都嫌烦,这回,他恨不得卡座、吧台和舞池里全是人,最好把这里围堵得水泄不通才好。
光影迷蒙,酒柜里的酒一瓶瓶摆着,好似近在眼前的炸弹。这种炸弹最终将在人心里炸响,摧毁理智,在人的嘴边化作声嘶力竭的喊叫。
谢灵曜自作主张,点了杯威士忌一口闷,严敬尧在边上喝柠檬水。谢灵曜把杯子过去,严敬尧摆摆手示意不要。
谢灵曜原本脸上还有笑容,见严敬尧拒绝,脸色骤然冷峻。
“你不想跟我聊聊吗?”谢灵曜收回手,语气冷淡,“否则,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陛下,我想等事情全部解决再跟你解释,我现在不能跟你说。”严敬尧叹了口气,眼看着陛下又续上了第二杯,喝得都快见底了,这才开口,“许多事并非你想得那样。”
不知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太吵,还是严敬尧说话的时候太轻,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像天上漂浮的一朵云。谢灵曜没太听清严敬尧的话,他自顾自笑了一下,仰起头去看,看到刺眼的灯光直照在眼底,那是一种极快变化的灯光,闪闪烁烁,锋利刺眼,让人迷惘。
他感到迟缓的眩晕在往上冒,许多潜藏在心底,拖泥带水黏连着的复杂情绪,如同深夜的沼渣蒸腾起来。
谢灵曜凝视着严敬尧:“既然不是我想得那样,为什么不能说?”
严敬尧靠过来一点,谢灵曜觉得他的表情十分为难,还有一点委屈:“因为事情虽然不像你想得那样,但可能比你看到的更加麻烦,叶卡捷琳娜应该也跟你透露过一些吧,拍电影是件很麻烦的事,从投资到制作,里面的水很深。”
“麻烦?”谢灵曜冷笑一声,“麻烦不解决,只会增添更多的麻烦。”
严敬尧知道谢灵曜这火是消不下去了,于是给陛下点了一份炸洋葱圈,可惜陛下不想吃,于是他只好自己拿了一块。
“因为这是我跟陛下之间的私事,私事有私事的处理方式,我说过,我会做任何事来让你满意,但在此之前,有一点外面的事需要我去处理。”严敬尧把洋葱圈在酱里蘸了一圈,塞进嘴里,凝视着陛下一张生气的脸。
“外面的事?”
“嗯,这也是为了你好,谢贞明,我会保障你的安全。”
谢灵曜并不懂现代人的思路,对严敬尧而言,把私事和公事分开,是他做事的原则。但对谢灵曜而言,家里的事都没搞明白,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还有公事要办的?怎么着你是要愚公移山还是大禹治水?你干脆说你要精忠报国好了。
谢灵曜觉得简直可笑,轻蔑地回答:“我不是你的私人物件。”
严敬尧偏头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没关系,现在你心情不好,所以不愿意答应。不过或许等我办完了事,你会改主意的。”
谢灵曜感到不断地被冒犯和激怒,以及发觉严敬尧是一点也不怕自己,他恍然之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回到了最初不断试探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