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跑一边去了。
夏澄没动桌上的酸梅汤和绿豆汤。
下午,给最后一个患者把完脉,夏澄笑了笑,“阿姨,您的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节律均匀,身体挺健康,应该没哪里不舒服吧?平日是不是挺爱运动?”
“对,没啥不舒服的,我就凑个热闹,小张说你厉害,我来看看怎么个厉害法,嘿,还真神奇,有没有病,通过把脉,还真能把出来啊?”
夏澄弯唇,“中医是咱老祖先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从古至今,救治过不少人呢,普通病症通过把脉是可以看出来的。”
她说起中医,整个人都在发光。
因过于专注,并未注意到有个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目光缱绻深邃。
繁忙的一天结束时,夕阳已沉入西边,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夏澄只觉饥肠辘辘,她起身站起来时,目光忽地一凝。
裴钊就斜靠在对面那颗歪脖子柳树上,安静地望着她,也不知站了多久。
四目相对,夏澄粉嫩的唇不自觉抿起。
她收回了目光,随着同事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病历本,何陌走到了她跟前,将她桌上的听诊器,放到了医药箱里。
夏澄笑了笑,“谢了,我自己来就好。”
何陌:“客气,我这边的已经好了,闲着也是闲着,还是你厉害,下午好几个阿姨,明显是冲你来的,才来一天,名气就打出去了。”
夏澄有些好笑,“这算什么名气?都是第一位大妈宣传的,来的几个都是她朋友,凑热闹来了。”
那些大妈未必信任她的医术,毕竟年轻,纯粹是凑热闹。
何陌脸上带笑,他个头高,人也清瘦,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笑显出几分儒雅来,气质与裴泽有两分相似。
两人毕竟认识四年,说话时也透着熟稔。
瞥见她脸上的笑,裴钊薄唇微抿,眸色也暗了下来,他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夏澄眼皮不自觉一跳。
裴钊走到了夏澄身侧,他帮着将夏澄桌上的医疗器材,放到了箱子里。
夏澄抿唇,“我自己来就行。”
他没听,沉默地收完,动手将桌子折叠了起来,何陌不由多看了裴钊几眼,问了问夏澄,“这位是?你朋友?”
傅奚白笑着回了一句,“学长,这我表哥。”
夜色在大家的忙碌中悄然降临。
裴钊单手拎起桌子,越过何陌,将桌子放到了后备箱里。
谭主任笑着问了一句,“小傅,这就是你表哥?中午的饮料就是他点的吧?”
“对,我表哥顺便来接我。”这话,傅奚白自己说着都心虚。
裴钊冲谭主任颔首示意。
谭主任问了:“小伙子挺精神,做什么的?”
傅奚白笑了笑,语气透着骄傲,“他在国防科技大学,硕博连读,快毕业了,现在在军事科研院帮忙。”
研究院很多项目都属于国家机密,谭主任也没多问,笑着夸奖了一句,“难怪气质这么出众,原来读的军校。”
徐琳琳等人不由竖起了耳朵。
裴钊将东西搬上车后,和谭主任握了握手,“我表弟不是很省心,平日劳烦您照顾。”
傅奚白悄悄瞪眼,他哪里不省心了?
不能为了追人,就坏他名声吧?
谭主任笑了笑,“哪里,他挺服管教,做事也认真,今天还要多谢你的饮料,很解暑,既然来了,晚上就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傅奚白一脸惊讶,“咱们要聚餐吗?”
谭主任笑了笑,“忙一天了,一起吃个饭再回。”
裴钊:“我就不叨扰了,让他和你们聚吧,结束后,我再接他。”
“这有什么叨扰的,一起吧,老秦我记得你儿子好像对军校挺感兴趣,说过想考军校是吧?我大孙子也想从军,正好让他和咱俩说说。”
秦副主任跟着劝。
裴钊最终应了下来。
夜色席卷了天际,天彻底黑了下来,路灯接连亮起,橙黄色的光,笼罩了北城。
夜空澄静,微风和煦,往来的行人也不多,这样的夜景,也有种宁静的美。
几人就近找了家餐厅,要了个包厢,席间两位主任一直在和裴钊聊天,他话不算多,每次都言简意赅,又不失礼数。
这是夏澄,第一次见他应酬,通过他们的交谈,对军校的生活倒是多了几分了解。
苦是真苦,却也很磨炼人。
席间,气氛很热络,谭主任对裴钊的称呼,都变成了小裴,他想起什么似的,忽地拍了一下裴钊的肩膀,“我说怎么越看越觉得你眼熟,前几年附中的省状元,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