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旷说:“这么大一个活人,能出什么事,他不让别人出事就不错了,别担心,肯定是睡过头了,他以前经常熬通宵,睡过头也正常,等中午联系不上再说。”
夏澄耐心等到了中午,秦旷这边给了消息,说:“打通了,他有些感冒,请假了,不要紧,别担心啊。”
说完,才有些好奇,“你找他有事?”
夏澄撒了个谎,“嗯,找他帮个小忙,那我再联系他一下吧。”
夏澄又给他打了个电话,仍旧显示通话中,她微微抿唇,上网搜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号,也被拉黑了。
夏澄有些迷茫,不知道哪里惹了他,难道就因为没下楼?还是说照片暴露的事,让他不高兴了?
夏澄猜不透,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她放出黑名单,晚上放学后,是夏铭易过来接的她。
明天周六,她回家住,周末还要继续补作文,夏澄打算明天去他家找一下他,将他妈妈的事告诉他。
一想起傅锦初的遭遇,夏澄眼眶就发酸,不知道世上怎么有裴振远这么坏的人,将妻子折磨成了抑郁症,还对孩子拳脚相加,这样一个人渣,也难怪裴氏集团,在他手里一直走下坡路。
夏澄一直蔫蔫的,第二天也没能提起精神,她甚至不知道,找到裴钊后,要怎么和裴钊开口,他对裴泽都不愿意搭理,对傅锦初呢?她如果提起妈妈,他愿意听吗?
万一刚说一个字,他就让她闭嘴怎么办?
她已经住院了,抑郁症又复发了,根本拖不起,夏澄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写信更好一些,也能给他静一静的时间。
夏澄掏出了信纸,还没落笔,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艰难地提笔写下了第一行,将自己的安慰,都写到了信里:【裴钊,你的妈妈并没有抛弃你,相反,她很爱你,哪怕生了很严重的病,她也在勇敢地接受治疗。】
【哪怕因为幻听,因为臆想,结束过生命,也只是因为不想伤害你们,不想拖累你们,她爱你们胜于自己的生命。】
【怕你难过,怕你失望,她甚至不敢让你知道,她生病了。】
眼泪又掉了下来,夏澄连忙伸手去擦,八百字的信,她写写停停,几乎从头哭到尾,眼睛也有些疼。
夏澄出发前,又给秦旷发了个消息,打听了一下裴钊的情况:【不知道他感冒好些没,你今天联系过他没?他什么样,还在家睡觉吗?】
秦旷:【没睡,我和飞扬、老肖都在他家,他玩游戏呢,你可以随时联系他,要不然等这把结束,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秦旷他们一点多过来的,过来时,裴钊正在打游戏,室内没拉窗帘,地上丢着许多啤酒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喝的,看着哪里有感冒的样子,要不是在桌上瞧见了温度计和退烧药,秦旷都怀疑他更像是沉溺游戏,懒得去上课,才请的假。
生了病也不好好休息,他们来了后,他也懒得搭理,仍在打游戏,他们陪着玩了几把。
夏澄:【不用不用,我等会儿直接去找他吧。】
秦旷:【成啊,我和老肖想吃烧烤,一会儿要去买肉,你来了后,和我们一起烤呗,阿钊这儿有烧烤架。】
夏澄:【好,你先别告诉他我要去,省得他不高兴。】
秦旷想回,都这么熟悉了,应该不会,一想到她掉到二班时,他完全不关心,又有些没底儿。
毕竟,他一直对女生爱答不理,也不喜欢女生的靠近。
秦旷:【成,不跟他说,我们就在院里烧烤,你直接过来就行。知道地址吧?】
夏澄:【嗯。】
人一多,他肯定不好意思直接撵她走,她再哄一哄,一顿饭下来,总能让他消气,临走前,她再将信交给他,叮嘱一句,让他务必看完。
夏澄紧绷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些。
老肖他们玩得正投入,枪击声此起彼伏,还霍霍不少啤酒,室内全是酒味。秦旷起身打开窗户,通了一下风。
热浪扑鼻而来。
他喊了一嗓子,“老肖,别他么玩了,一把又一把,该去买肉了,再耽误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急什么?”
聂飞阳也看了眼时间,“逛完超市回来就五点了,还得处理食材,腌半个小时,等开烤都六点半了,再耽误下去,七点也吃不上。不然我和旷哥一起去,你留下搬烧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