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伤口已经愈合，看着制服上被横切得足够深的破损，蝙蝠侠也久久沉默，喉咙干涩得说不出任何话语。
或许蝙蝠的确会进行例行体检，无论是蝙蝠洞还是正义联盟，可是时间太短了。
理查德德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太过短暂，甚至已经准备离开，而蝙蝠侠也从未在这方面起过疑心。
记忆里，这些几天相处的时间中，这个蓝色身影的青年一言一行都如此鲜活，如此真实。
他可以怀疑对方的过去与口中那些言语，可以怀疑对方目的，或许那些糟糕的猜测都可以一一怀疑过去，可蝙蝠侠唯独没有去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亡。
这个宇宙并没有死而复生的先例，就连已经被定在了对面外墙还被开了瓢的小丑都死得不能再死，明显也不准备复活一个给他们瞧瞧。
同行而来的超人离得远远的，他觉得自己不该掺和进去蝙蝠之间毛绒绒的大问题。
氪星人飞到了小丑身边，假装忙着观察尸体，定睛一看，然后当场捂眼痛苦地坠机摔进下面的小巷子里，只恨自己怎么不是个瞎子。
耳麦里是便士一通知警局已经在来的路上，克拉克虚弱地重新飞起来，摇摇欲坠，然后转了个方向快快地飞走了。
但哪怕再不情不愿，他也是一位超级英雄，找了差不多三分钟超人又重新回到原位。
然后捻着个麻袋还拿长长火钳扒拉小丑尸体，非常嫌弃，不太想靠得太近也不太想直接用手碰。
这玩意挺晦气的，活着晦气，死了更晦气。
由于这还是个小丑阿姨，那随风飘扬沾满血液的旗袍，看得氪星人的超级视力都快瞎了，就像是家里死了一只奇臭无比还已经开始腐烂长满了蛆的大肥耗子的女子高中生，心态在此时是完美同步。
当然，就算超人有力气，那钳子也不太好使，最后扒拉失败，就变成了直接拿也不是，消毒拿也不方便，用眼睛看，眼睛都在抗议。
愁得氪星人干脆飞下楼去和警方配合，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小丑铲走。
背景的克拉克抠尸体抠得满头汗，来来回回跟小蜜蜂似的，什么工具都换了一轮，堂堂超人就这样被一具尸体难倒了，可见哥谭的民风淳朴和小丑的麻烦程度。
可惜背景热热闹闹的快乐不属于天台另一边的蝙蝠与弥赛亚，蝙蝠侠看起来甚至是太悲伤了，可是玩家无法理解对方的悲伤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这样好好的，迪克也有好好的，只是身体机能没有那样活跃而已。
弥赛亚不理解，而一直接受猫头鹰式教育的迪克其实也不是很理解，毕竟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东西了。
而弥赛亚神情的茫然让此刻格外敏锐的蝙蝠侠突然明白，这样的异常并不是因为死而复生带来的副作用，而是在此之前就变成了‘正常’的一部分。
蝙蝠侠的声音嘶哑，但他还是尽量缓和下语气，因为造成现在这样的问题，很可能并不仅仅是理查德德自身的问题。
应该有更多是属于环境造就，而这明显触及了对方的过去。
“等回到蝙蝠洞，去行进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吧。”
蝙蝠侠并不想冲着差点被腰斩的理查德德发脾气，因为归根到底，失误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他本人身上。
他既没有保护好对方，又一次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是他让对方与小丑，还有丧钟待在一起。
也是他太过沉浸与那些美好的相处，太过美好，就像是他记忆里的罗宾并没有死亡，而是长大了 ，与他这样并肩战斗着。
布鲁斯有很多的话语想要与弥赛亚说，告诉他问题究竟在哪里，他也没有对他生气。
弥赛亚将身体的自愈能力当成了可以利用的筹码，作为了一种可以被使用的消耗品。
在使用杰森的身体时玩家会时时刻刻注意身体情况，与自身健康。
在以达米安身份战斗时也是同样，虽然有些不顾后果的凶狠，但也是真正有在注意自身的状态 ，评估着伤势对战斗的影响。
玩家其实并不会将角色卡本身作为消耗品使用，所以这一种对自身的漠视，其实是来自利爪迪克的影响。
连自身都漠视的家伙又怎么能让玩家明白，自己究竟该如何照顾自己。
蝙蝠侠温和而想要交流的态度让的确吃软不吃硬的弥赛亚立即就变成了小鹌鹑，乐不出来了。
然后干了罗宾活儿不超过一周，玩家就光荣地被蝙蝠侠开除了。
可谓是得杰森真传，叛逆他妈给叛逆开门，叛逆到家了。
虽然他真的不是故意，只可惜在蝙蝠侠心里，这杀伤力比故意的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