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黛安娜的痛苦并不会比他少。
灰蝙蝠在睡醒后也已经知道融合宇宙的事情，也很冷静与客观，知道只自己肯定很难撼动这种近乎优胜劣汰的规则，但他想试一试联系上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他的同位体。
“还有超人的问题。”暴君提醒，语气则是带着杀意的冷酷。“要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再出手解决掉吗。”
考虑到暴君杀死领主女侠的前车之鉴，这个解决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灰蝙蝠下意识皱眉，迪克也有些不赞同，而领主米倒是认可了这个想法，不义达米安则没有任何表示，他自己都纠结不明白。
“优柔寡断。”
暴君点评，他其实最讨厌蝙蝠侠这点，但他也会尊重他的想法，
“嘛，其实也要看形势吧，万一超人们决定先休战，把各自势力内的反抗军先解决了呢。”黛安娜补充这开口。
“应该是不会的，毕竟统治者都是极为霸道的，既然没有在一开始就把反抗军接解决，那么在之后也不会顾及得上，但你说的也有可能，要先下手为强吗。”暴君回答
“这个时候针对他们反而才是更容易将超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把，我更支持先与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取得联系。”
最后又是几轮讨论，都决定先接触不义蝙蝠，并且以对方反应与超人的反应来选择下一步计划，而全程旁听完的不义达米安倒是开始有些坐立难安。
在简单的会议结束，迪克被领主米扣押下来干活，灰蝙蝠还在养伤，他们的事物很是繁忙，当然暴君和不义米也是需要帮忙的，只不过顾忌到同位体的情绪，暴君倒是先将人带走，等走到僻静角落，又确认过监控死角与身上有无窃听才开口。
“你不想见到不义蝙蝠。”
回应的只有沉默，那双绿眼睛紧盯着暴君的脸，意思也不言而喻，他可以与不义蝙蝠相遇在战场大打出手，也可以在任何敌对的场合，可要他与不义蝙蝠侠和平共处，然后再加上一个在旁边的迪克。
无论怎么想他都有些难以忍受，最后他也只是执拗的回答。
“我没有错。”
或许是面对同位体的因由，让不义达米安有种照镜子的错觉，可对方又与领主米给他的感觉有所不同。
其实暴君也觉得不义夜翼死得，只能说真的非常随便，简直就是巧合得莫名其妙。但他同样不认为自己没有问题，作为一个刺客，作为母亲精心挑选基因制造出来，刺客联盟的少主，奥古的继承者，居然会懦弱到无法面对自己失手杀人这件事。
“但你的确该面对自己的弱小”
“我不是，我早就成长了，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小鬼了。”
闻言青年的情绪更加激烈，极力否认与无法承认，愤恨又愧疚，然后为了遮掩最真实的情绪又逐渐歇斯底里，他直接上前双手扯住暴君的领口，眼神凶狠，像是随时会与其动手。
或许正是因为这是来自暴君的评判而更让他难以接受，这是他的同位体，也是某个蝙蝠侠的长子，那个作为大哥的角色，这些都更让不义达米安在对待暴君的态度上感观复杂，也更袒露那么一点，像是自我封闭的蚌壳打开缝隙，说着他以为深信不疑的那些话。
“没有错，我早就成长了，我追随的是最强的那个人，是超人，是人类无法比肩的存在！”
暴君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对这样贴近与危险的距离无动于衷，也没有打断对方的情绪发泄。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与想法，自然是自己本身最为清楚，他没有必要非得指出来，他很耐心，只不过很明显对方并没有缓和过来，估计是想到了不义蝙蝠。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说是我的错，明明，明明我就不是故意的.....”
不义达米安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明明是蝙蝠侠先抛弃的他，最后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是那个背叛者，他们说他的选择是错误的，可超人又认为选择他才是对的，或者说，在蝙蝠侠与超人之间，难道他就有资格选择什么吗。
原本尖锐的语气逐渐降低，最后几近于无，没有人再开口的气氛安静起来。在与迪克相处，再被久违那样体贴的照顾，他的情绪早已到达一个阈值，只不过他还是不敢，不敢在那个蓝色的身影面前如此，不敢露出这样的丑态。
的确就是个没有被教好的懦弱小崽子。
暴君不头疼他可能大打出手，也不头疼他怒吼着大声宣泄，可是现在无声的崩溃就让他真的受不住。是把自己压抑得太久后的委屈与对父亲的不解愤怒，达米安低着头不肯再抬起来去看暴君，紧攥衣领的手也逐渐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