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闵谢过陈婶子的招待,带着青罗出门了。
送走了人,陈灵远便立即委屈的朝他娘喊了一声:“娘,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婶子磕着南瓜子明知故问道。
“之闵哥家定然是奔着让这个哥儿给他家当夫郎去的,”陈灵远眼中浮起雾气:“即便不是,那哥儿如此好看,长久待在之闵哥身边也说不好。”
陈婶子不以为意:“那不是挺好的,正好你之闵哥家正说不上亲。”
“一点也不好,娘明知我……”
陈灵远的话说到一半,陈婶子便沉下脸训斥道:“青天白日里,你想说什么,你是个小哥儿,你不知羞么,”
“即便没有这个青哥儿,娘劝你也早日歇了那些心思,你爹已替你寻了户好人家,其他的你是不用再想了。”
陈灵远一听,更是不依了:“我才不要嫁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这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由不得你,”陈婶子说完这句,瞧见哥儿的眼泪也是有些心软,便缓和了几分道:“这家家底殷实,你嫁过去,必然能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
谁知陈灵远根本不愿再听他娘说这些,哭着跑回屋了。
从院外进来的陈灵山正好瞧见这一幕,连忙上前问他娘道:“远哥儿怎么哭了,早上不还好好的。”
陈婶子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那婚事。”
“婚事,什么婚事?”陈灵山不解。
“你爹给他说了门亲,”
陈婶子话到一半被陈灵山打断:“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大人的事情,你要知道做什么,”
陈灵山心中一股气上来:“你们明知道他中意谢家那小子,怎么非要给他说旁人,再说了,即便要说旁人也该问问他才是,”
说完陈灵山便跑进屋哄弟弟去了。
陈婶子看着陈灵山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反了天了,爹娘还能害你们么,”
离开陈家的谢之闵和青罗哪里知道片刻之后陈家便吵翻了天,青罗还为着自己刚才的行为低落,时常笑着的脸都拉下来了。
“谢之闵,我现在觉着做人不那么容易了,”青罗走在谢之闵身旁,声音低低的:“我好笨。”
“是有一点。”谢之闵回道。
青罗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更郁闷了。
“但是即便这样又如何,你想做人便能慢慢学着做,我想做螺却还不行,。”谢之闵淡淡道。
青罗抬起头:“你想做螺?”
“也不是非要做螺,其他的什么都可,只要不是人就好。”谢之闵轻声道。
青罗睁大了眼睛:“为何?”
“不为何。”谢之闵没有给出答案。
青罗一反常态的没有再追问,他看着谢之闵的侧脸出神,不知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他觉着现下的谢之闵有些不开心。
平日里的谢之闵只会埋头做事,总是漠着脸,看不出高兴还是难过,虽然待人有礼,但总带着一点疏离。
青罗忽然不为自己的事而难过了,他觉着谢之闵这样才更让他不好受,他还是想谢之闵像平常的样子,即便板着脸凶他也行。
“咱们不是还要去抓鱼么,快,刚才耽搁了那么久,再晚些,鱼都要跑了。”青罗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转移话题。
“你不是知道它们在哪儿么?”
“反正咱们得快点了,”
青罗拉着谢之闵得衣角跑起来,风将耳边的散发吹起,枯黄的树叶飘飘摇摇的落下,在空中翻飞旋转。
青罗带谢之闵去到了一处还未被人踏足的地方,在青罗的指挥下,谢之闵只凭着几只地龙就抓到了两条大鱼。
带来的竹篓太小,鱼装不下,谢之闵用草绳将鱼嘴吊起,他跟青罗一人一条,拿着回家。
抓鱼的时候水蹭到了身上,谢之闵跟青罗的前襟都湿了一大块,但是两人玩的欢乐,衣裳虽湿了人却难得高兴。
路上两条大鱼引来了村民们驻足惊叹,得知谢之闵是在河里抓的还有些不相信,再三询问之后,还有人连竹篓都来不及回家拿便跑去了。
青罗头一次抓鱼,虽然他没帮上什么忙,但是得到众人艳羡的目光时,他也有些得意。
“咱们下次再去抓鱼可好?”青罗对谢之闵道。
原以为抓到大鱼的谢之闵会一口答应,谁知他摇了摇头。
“为何,你不爱吃鱼么?”
“这样大的鱼在村里是少见的,”
青罗眼睛一转:“你不爱吃大鱼?”
谢之闵笑了,也只有青罗才会觉着有人不爱吃大鱼:“这样大的鱼,如若只有我们抓着了,别人却抓不着,该如何?”
青罗听不懂,便摇头看着谢之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