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瑾笑笑: “这番话又从何说起了,我从不是那样,也不喜欢那样,反正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我的婚事自然是要我自己做主。”
陈灵远见贾瑾说的斩钉截铁,自己忽然对他生出了些钦佩来,同样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自己就想过妥协。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要是不从呢,”陈灵远好奇,听贾瑾的意思像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思,可丰岩那样的人,会轻易退步么。
贾瑾沉吟了一会儿: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但是如今最重要的是,我得先留下来。”
万一丰岩反悔,中途把他抓回去,那他无论想出多少点子可都白费了。
陈灵远同青罗点点头,还真替贾瑾想起办法来。
“不若装病,”陈灵远突然道。
贾瑾想了想,皱眉: “怎么装,太轻了他不管,太重了他更有借口让我回去了,这不轻不重的,一时还想不出来。”
再说了,这病来得太突然,谁信。
青罗也跟着烦恼: “那怎么办,我们又打不过他,”
虽然力气倒是可以一较高下,青罗往后又瞟了一眼丰岩,可是莫名的,他觉着自己打不过那人。
贾瑾低声: “这你就别想了,就是两个你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青罗哦了一声,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心里还是承认的。
“假的不好装,那就添些真的进去,这故事都要真真假假才更有人信呢,就是你要吃些苦头了,”陈灵远凑近贾瑾: “你这样……”
贾瑾越听越觉着有戏,面色一喜: “好,好。”
丰岩看着前面三个小哥儿越走越远,说好了出来找柴,可一路过来,路边多少枯柴干草他们都视而不见,有得甚至被他们踩成两半。
好在走了一会三个小哥儿总算是想起了出来的正事,看着丰岩都吉捡了半箩筐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知香椿发芽了没有,”陈灵远四处看了眼: “我攒鸡蛋可就为着这一口。”
青罗不知是什么,但也抬起头跟着看了两眼。
“镇上我倒是看着有椿芽了,就是有些贵,这样的东西就是吃个时鲜,”贾瑾捡着柴,不管大的小的一股脑的往箩筐里放。
日光虽被树木遮了大半,但也还是有些热,尤其贾瑾出来时衣裳没带够,青罗同陈灵远倒是春衫薄,他却还裹着袄。
出了身汗,脖子后面有些痒,可衣领高,贾瑾挠的不得劲,他解开扣子,蹲得累了,干脆往草地上一坐。
丰岩看过去,贾瑾回看: “做什么,难不成我一举一动你都要管,”
收回目光,丰岩没作声。
贾瑾被热的有些烦,没好气的随手揪了根草,谁知却抓到了一个软软的,滑滑的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贾瑾尖叫着一蹦三丈高: “虫子,虫子,”
一只肥胖的大青虫被贾瑾甩的不知道飞到了那里去,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但是虫子被甩开了,贾瑾却还是惊魂未定。
陈灵远同青罗听见他那凄厉的叫声还以为是怎么了,过来一问,得知没什么大事,提着的心才放下。
不过陈灵远也不喜虫子,皱着眉四处看了看。
青罗对虫子倒是没什么喜恶,主要是家里鸡鸭爱吃,他平日里还会捉来喂鸡鸭呢,见得多了也没什么了。
先前抓着虫子的那股恶心感还有些挥之不去,贾瑾白着脸看着手,恨不得把手剁了。
丰岩过来: “那边有水。”
贾瑾连忙道: “快带我去,快带我去,”
剁不了手,他也得洗掉一层皮。
于是贾瑾跟着丰岩去洗手了,只剩青罗同陈灵远待在原地捡柴。
捡得差不多了,青罗靠着柴堆坐下,喝了口水,陈灵远捡了柴就开始采起周边的小花,顺便同青罗聊天: “之闵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快一月了,”
“不知道。”青罗摇摇头。
这几日别说回来了,连口信也没有了: “应当很忙罢。”
“再忙也得回家看看啊,”陈灵远将采来的小花扎成一束: “别跟我爹似的,忙着忙着,就越来越不愿回家了。”
陈大叔也是常年在外,开始十天半月回家一次,后来两三月才回,等孩子大了,更是没有顾忌,半年也是有的。
家里常年只有陈婶子一人操持着,要不是两个娃娃在身边陪着,日子还不知要怎么过呢。
青罗没说话,但他心里面觉着只要谢之闵得空,是一定会回的,这可是他亲口答应的。
谢之闵从不说谎。
过了一会儿,贾瑾跟着丰岩回来了。
也不知两人单独说了什么,反正贾瑾脸色有些不好看,丰岩倒还是那般不冷不热的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