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侧过头,冷漠扫视:“你也配?”
在原主的视觉里,路泽野每次出现都能让沈译停止对他的打骂,确实挺像来救他的神明。现在细细一想,根本不是因为路泽野的出现沈译才停手,而是沈译情绪发泄完了,而路泽野才敢出现。
被这么一说,路泽野面色涨红,恼羞喊:“沈时宴!”
沈时宴收回视线,那头白色的发丝十分嚣张显眼在空气中挥舞,更衬他现在的气势。
路泽野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一节课都在骚扰沈时宴,这就导致两人在课上被点名数次。
再次回答完问题后,沈时宴忍无可忍:“你再b一句,我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开口。”
少年阴翳的眼眸死死盯着路泽野,面色冰的可以冻死人,这一刻他仿佛是来自地狱,顶着美丽皮囊的魔鬼。
沈时宴见路泽野被他恐吓住,鼻音轻哼一声。
课间休息的十分钟,沈时宴立马收拾东西看向空白的位置,他忙不迭地换了位置,那副模样令别人不由多回头看了两眼。
一个同学好奇问了一嘴:“唉,路哥你又欺负他了?”
这事常在之前习以为常,所以没人觉得不对劲。
路泽野面色一黑,没好气开口:“谁敢欺负他啊。”
这话没人信,刚才两人频频被叫起回答问题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路泽野习惯了被人追捧的生活,现在被一群人这般看着,恼羞地推开那位问话的同学,大步走出了教室。
这一切都与沈时宴无关,他并不在意这群同学是在想什么,自顾自将课本放好后便拿出手机继续看出租的房子。
附近的房源几乎都看过了,不是太贵,就是环境不好人太杂。沈时宴不由轻声叹息,他总不能像谢晓出的鬼主意一样去问顾景城,他公司有没有多出来的办公室出租吧。
真令人头疼。
今天谢晓满课,这看房的人又变成了他一个。
结束上午的课程,顾景城派来的车就停靠在附近的车道上,沈时宴穿越人群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沈少爷,今天您还是不回去吗?”
接送了一段时间,司机早已熟悉沈时宴每天的上下课点,这几天却琢磨不透,只能开口确认。
“嗯。”沈时宴点头,“等会把我放在新河路就可以了。”
新河路离这边有点远,开车过去都要二十分钟左右。
考虑到沈时宴在车上吃午饭,司机没着急着开,而是打算等沈时宴吃完再开过去。
他拿出手机,向自己的上司汇报沈时宴的行踪,这是他每天任务的一部分。
即便是中午,冬日里在大街上的人十分稀少。一下车沈时宴就下意识拢了拢衣服,将自己的手缩进袖口中。
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年轻男人朝离去的车望去,感慨问:“哇,那车好几百万吧?”
沈时宴对车没有过多的了解,老老实实道:“不清楚。”
年轻男人惊诧道:“那不是你家的车?”
沈时宴:“滴滴打车。”
“牛批,现在有钱人都跑滴滴了啊。”年轻男子感慨一句,随后自我介绍,“我姓刘,是你约我看房的吧?”
沈时宴点头。
刘房东出租的房子是小区外的商铺,这是一间挺大的店铺,只是墙面上沾着油污,从中能看出上一个租户是做什么的。
少年好看的眉眼蹙起,空气中还有大量的油烟味,他拉起围巾遮挡在鼻子上。
这里看上去更加不适合办公了,沈时宴心说。
有些房子,图片与实物不符合到可以报警的程度。沈时宴还记得对方挂的出租信息图上的房子有多干净,而现实却是满墙的油污,满地的垃圾废品。
大概房东自己也看不下去了,朝沈时宴尴尬一笑:“那什么,等我们确定合同的时候我会找人收拾一番的。”
沈时宴明亮的眼眸瞥到地上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定眼往那仔细一瞧,一只有他两根大拇指大的蟑螂晃动头顶的触须,似乎察觉到有人还往椅脚后面藏了藏。
“不用了。”沈时宴倏然开口拒绝。
他可以接受房子老破藏,但绝不能接受有一只蟑螂的房子。
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就代表这里不止有一只蟑螂。
沈时宴告别房东后,再次站在荒芜的街道上,他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被冷空气呛了一下。
“咳咳咳。”他微微俯身,要将体内的冷空气排出。
沈时宴眼尾带着生理眼泪,还未抬头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他下意识抬起头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眸。
男人身形宽大,彻底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扑面而来的沉香味让他心情缓和下来。
“你怎么来了?”沈时宴因刚咳过,嗓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