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喜欢我你就不会生病了……”江寄南连忙道歉,却被应晨打断。
“没有什么如果不如果,都发生了还谈什么如果?”应晨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抵是高烧所致,“你任何时候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和谢谢,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另有企图,我想要的也从来不是这两句话。”
江寄南的睫毛微颤,目不转睛地看着应晨。
“我应晨这辈子没对几个人付出过真心,一个是和我相依为命的父亲,一个是我的莫逆之交,还有一个,就是你江寄南。”说到这里,应晨的声音中除了沙哑,还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我的真心现在对你来说是个负担,但你如果愿意接着,我会帮你摆脱负担,让它变成幸运。”
江寄南的眼角含着泪,他其实想过应晨醒来后会对他说什么,他该怎么回答,想过许多种场景,却仍旧和真正的场景相差甚远。
应晨不是请求他的原谅,也不是想让他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而是把主动权交给他,让他决定,是想帮他一步一步走出困境,而不是想给自己的感情一个结果。
明明是自己害师哥受了伤,他却还是想着如何帮自己。
这么好的人,就算他有一点别的企图,又怎么样呢?
“我愿意,我接着。”江寄南回到,回得很肯定。
应晨有些意外,也十分欣喜,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小南,我希望你是真的愿意,而不是因为我生病了自责或是可怜我,我不想用这件事去栓着你,也不会道德绑架你。”
“不是的,不是可怜也不是自责,”江寄南垂眸道,“是心疼,你生病我心疼,你难过我也心疼。”
“我每天都告诫自己忘记你,可我还是忘不掉,放不下。”江寄南抬头对上应晨的眼睛,眼角微红,“师哥,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如果逃避会让我们都痛苦,那我愿意相信你,按照你说的方法去试一试。”
应晨听后愣了一瞬,随即低头笑了一声,拉过江寄南的手将其带入怀中。小猫在勇敢地接纳自己,他的真心没有落空,他没有输。
林岁岁等人知道应晨生病的消息,说什么都要来探望,江寄南给几人开门时还有些惊讶,怎么都来了?
应晨也微皱了皱眉,道:“就一个小感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搞得这么兴师动众?”
“庭深哥说你发烧都烧到40度了,小感冒能这么严重吗?”林岁岁说,“而且小感冒不重视,搞不好是会严重的,甚至还有可能得肺炎……”
“哎哎哎,哪有那么夸张?”应晨连忙打断,“你这孩子,咒我呢?”
林岁岁眨了眨眼,满脸无辜道:“我没有啊。”
“我觉得岁岁说得也没错。”江寄南突然说道,“师哥,你别太逞强了。”
应晨笑了笑,看向江寄南,声音温柔了几许:“我知道,但我真没事,我觉得我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真……咳……”
应晨说得有些急,还没说完就被咳嗽声盖过去了,江寄南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嗔怪地道了声“师哥”,应晨自知理亏,也不再说什么,只笑了笑。
“小南,应晨哥,你们和好了?”林岁岁见状问到。
江寄南和应晨一同看向他,没说话。
“你们可算说清楚了,应晨哥你是不知道,你们两个闹矛盾这段时间,小南跟丢了魂似的,常常心不在焉……”林岁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鹤给捂住了嘴。
“那个,既然应晨哥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杨鹤道。
林岁岁挣脱了杨鹤的手,疑惑道:“刚来就走啊?”
“你懂什么?”杨鹤说,“应晨哥大病初愈,需要静养,你在这叽叽喳喳的让他怎么休息?”
……林岁岁眉头一皱,刚想反驳杨鹤,就被对方拉出了病房。庭深看着杨鹤拉着林岁岁出去,又回头看了一眼应晨和江寄南,便也打算迈步出门。
“庭深哥。”
听到江寄南的声音,庭深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对方。
“谢谢你。”江寄南微笑道。
庭深默了一瞬,回应了一个微笑,便转身离开。
庭深走后,江寄南的目光重新回到应晨身上,发现应晨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师哥,怎么了?”江寄南有些疑惑。
“没什么,就是在想刚刚岁岁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应晨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话语中带着点打趣的意味,“想看看魂不守舍的小猫是什么样的。”
江寄南微怔,耳尖漫上了一丝绯色,视线暼向其它地方,不与应晨对视。
应晨还想逗逗对方,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二人都感到疑惑。